季听找到牧与之,将当初对周老将军的说辞又重复一遍,说得嘴巴都干了,便端起桌上晾好的茶水,直接一饮而尽。她喝完刚放下杯子,牧与之便为她重新添了一杯水,放在离她远些的地方晾着。
“我对那申屠川已经没有了男女之情,但他对我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我必须得装个样子,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日日去找他了吧?”季听认真的问。
牧与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明白了。”
季听松一口气,正要说话,就听到牧与之缓缓道:“殿下,两三月未见,你真是长大不少,连这种瞎话都会同我说了。”
季听一口气差点哽死:“……谁同你说瞎话了?”
“我不懂朝堂之事,但相信殿下会处理得当,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只管提,我定全力帮助殿下,”牧与之悠悠扫了她一眼,“至于申屠川,我劝殿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季听气结:“你怎么这么固执……算了,你说尽全力帮我可是真的?”
“真的。”
季听瞄他:“我缺钱,你要帮?”
“殿下。”牧与之微笑。
季听不满的嘀咕一句‘我就知道’,横了他一眼便气闷的走了。
扶云一直守在牧与之的别院门口,看到她出来赶紧迎上来:“殿下怎么样?”
“不给钱。”季听板着脸。
扶云叹了声气:“我就知道牧哥哥不是轻易改变主意的人,对了,方才风月楼的老鸨来了。”
“老鸨?她来做什么?”季听蹙眉。
扶云回答:“她来请殿下过去,我已经将人打发了。”
“她为何要来请我?”季听心生不解。
扶云笑笑:“殿下出手大方,又有无尽权势,她想巴结也是正常。”
季听闻言便不再问了,气闷的在府中散步,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下人们住的小院里。此时夜色已深,不少人都就寝了,正是最闲暇的时候,几个晚睡的丫鬟婆子凑在一起,看着几个小孩玩做买卖的游戏。
季听走进来时,众人吓了一跳,正要起身行礼,她便示意他们都坐下了。庭院中孩子们正在疯闹,看到她来了快活的打招呼:“殿下好!”
“没大没小,你该跪下行礼。”那孩子的母亲斥道。
季听刚才还有些气闷的心情好了许多,含笑制止了:“罢了,让他们玩吧。”她说完便走到一旁,扶云忙搬了椅子让她坐下。
她津津有味的看着孩子们拿着石头当银子,煞有介事的买卖花朵糕点,还时不时的出言提醒那个买贵了,那个应该砍价,院子里一派和谐。只是孩子多的场面总是不可控的,一个相对胖些的娃娃,在石头都花光后,突然抢了一个瘦孩子的石头,瘦孩子顿时大哭起来。
几个婆子忙将他们拉开,季听哭笑不得的上前查看,正要开口劝上两句,谁知道胖娃娃也哭了起来,委屈又可怜的嚷嚷:“我没欺负他!我在做游戏!”
“若是做游戏,你没有石头了该自己去采些花来卖,为何要抢他的?”季听含笑问。
胖娃娃撇嘴:“我是山匪,山匪当然要抢。”
季听被他的答案噎了一下,旁边的扶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季听反应过来后也是要笑,然而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前尘往事,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殿下,怎么了?”扶云总是第一个察觉到她情绪的人。
季听勾了勾唇角,对他道:“我去厅堂,你叫褚宴前来见我。”
“是。”扶云没问原因,直接便离开了。
季听沉默的看着扶云的背影消失,这才往厅堂去,到了厅堂后坐下,脸上闪过一丝懊恼的神色。亏她还是重活一世,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算算日子眼看着就要到了。
前世的嘉成一年五月十九日,申屠老丞相夫妇二人在流放地遇流匪,申屠老丞相为护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