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徐惊墨对着司徒胜的态度依旧是周到且拘谨的, 下车时帮忙扶了对方一把,然后又背着药箱坠在对方身后,跟着进了东宫大门。
全程上, 他又是规规矩矩, 本分的很,绝不左顾右盼。
秦照则是直盯着他的背影消失, 方才收回了视线。
“怎么了?”他垂眸问商秋。
商秋如实回禀:“说是太子妃染上风寒,病倒了。”
秦照又道:“秦绪没回来过?”
商秋:“老林那边的消息, 说柳家那姑娘在昨夜火场中受了伤, 太子殿下心情极是不好, 宫里又传旨叫他去了皇陵, 他直接便出城去了, 未曾回府。”
秦照不至于跟柳茗烟那样一介闺阁弱女子过不去,也虽然沈阅当初也不怎么跟他多说这一世里发生的事,他多少也知道些, 她过得不好,在很大程度上都与这女人有关。
柳家这姑娘, 本质上也不算什么好人。
所以, 他拿着对方做筏子, 以及利用对方算计秦绪也是心安理得。
听着商秋提起, 他就不免多问了句:“伤了?很严重?”
商秋道:“柳家有意隐瞒, 老林暂时也不知确切内情。”
秦照原也不过就是随口一问,这便作罢。
“回去吧。”他道,“你这几天跟随本王奔波也甚是辛苦,回去歇着,这边重新再派人过来盯。”
既然秦绪不在,他倒是暂时可以对沈阅放心。
至于那个柳茗烟——
别说只是受伤受惊了, 就算是烧死了也不为过,毕竟这女人也非善类,在她得势时,此等凶事也会出自她手。
虽然这次伤着她,只算阴差阳错,秦照却对此很是满意。
他回了安王府,让商秋带着随行人等下去休息,他自己则是回房简单的洗漱更衣之后又点了几名王府在京的侍卫带着,去了太医院。
司徒胜在宫里守了整夜,清晨等着其他同僚过来,他就紧赶着回家去了。
秦照在宫外的岔路口,盯着他的轿子离开。
又等了片刻,却未见徐惊墨出来,他也不多做迟疑,直接找了过去。
这会儿的太医院,大家都才刚到,互相寒暄着比较清闲。
大家都不晓得他是何时又回京的,见他出现不免十分意外:“王爷安好。”
秦照聊做不经意的往这屋子里扫视一圈,淡声道:“本王来寻一下司徒大人,受了点皮外伤,昨夜他给包扎时候用的金疮药似是效果不错,特意过来再找他讨要一些。”
司徒胜不在,代替他主事的左右院判之一站出来,客气作揖:“殿下来的不凑巧,司徒大人当了整夜的职,方才已经回家歇息去了。”
秦照这样的身份,又只是来要点金疮药,他们自然不会推诿,这人说着便冲屋里喊了声:“小徐,你出来下。”
过了一会儿,里屋的帘子才被人撩开。
穿着一身绿色官服的少年,表情有些恹恹的,慢吞吞露头出了出来。
秦照穿的是一身便袍。
漂亮的少年只是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权当不认识,也未曾主动见礼。
那院判忙扯了他袖子一把,又连连递眼色:“这位是安王殿下。昨儿个院使大人去给殿下包扎伤口,你没跟着?知道他用的哪种金疮药不?去取一些来给殿下。”
徐惊墨这人,向来能屈能伸,这才按部就班的深揖拜下。
他也不做声,符合他平时对着生人略显腼腆局促的性格,只默默转身又进了内室。
秦照见状,则是转身走出去,穿过院子,站到了院外的御道上等着。
徐惊墨这次没有磨蹭太久,很快手里就捏着两个小瓷瓶又从内室出来。
那院判冲院外方向努努嘴:“送去吧。你也熬一宿,直接回去歇着。”
徐惊墨再次规规矩矩的作揖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