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响动, 终是刺激到了围在秦照身边众人。
“殿下!”长赢心一横,咬牙开口劝诫:“定国公身死,宫里陛下正在惶惶恼怒之时, 您若执意孤身犯险, 万一陛下他不管不顾的下死手……”
秦照目视前方, 看着缓缓落下的吊桥, 神色平静又坚毅。
他自怀里掏出虎符扔给他:“本王若是万一出不来, 南境军权便全权交予常芸统帅, 之后何去何从, 你们听她定夺。”
“殿下……”这一次,就连缄默中的商秋都忍不住出声劝阻。
秦照回来,他一直觉得愧对对方。
当初秦照留他在京城, 千叮咛万嘱咐, 要他务必保障沈阅的人身完全,虽然他成功带人刺杀了贺崇明,算是为整个大局立下了大功劳,却也因此,叫自家王妃在身陷囹圄时身边无人可用。
这是他的失职, 现在又导致秦照不得不冒险,孤身进城。
商秋话到一半,又哽在了喉咙里, 后半句便怎么也说不出来。
秦照终于回头, 看了眼他们一群人愁云惨雾的模样, 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揶揄的笑:“要么赌一局?”
众人心情沉重,只是齐刷刷抬眸看向他。
秦照摆弄着手里马鞭,唇角的弧度讽刺,他说:“年初本王回京时, 他们未敢动我是因为担心本王若是死在京城,他们父子手里,南境局势会彻底失去掌控,所以,即使明知道是纵虎归山,他们也得压着脾气放任本王离开。而现在……此等局面之下,他们也该清楚,只要本王身死,那么南境必反,除非那双父子是能豁出去拿自己的江山天下与皇位做筹码,要与本王赌命,否则……我赌他们依旧还是得要放我全身而退。”
皇帝和秦绪两父子,都是贪恋权位束手束脚之人。
一直与商秋一起保持缄默的贺红叶此时也终于忍不住开口:“若他们当真豁出去了呢?至多再过一两日,只要贺崇明的死讯传回北境,北境大军必定失去控制,只要东南的肖家不主动掺合进来,这京城里的那二位还是有可能孤注一掷的放手一搏。”
北地苦寒,又受到塞外游牧部落的不断骚扰,想要成立政权自立,根本不切实际。
何况,现在他们还失去了贺崇明这个唯一有野心和魄力的领头羊。
如果皇帝父子想要兵贵神速,险中求胜,一举再将秦照击杀,这消息传到北境,也等于是皇帝父子在北境军中立威了,届时北边贺家剩下的那些乌合之众没准就会重新投诚朝廷,谋个后续的和平富贵。
秦照深深地看她一眼:“所以阿阅没叫你陪她一起困守城中。本王此次虽然错过了贺崇明行踪,但也不算白跑,使了点手段,利益驱使,贺崇明那几个儿子正为着争权夺利狗咬狗,贺崇明死后只会愈演愈烈。”
“并且,贺崇明麾下与他狼狈为奸的辛姓副将已死,剩下的几名掌权将帅不明内情,也不会信服贺家那群酒囊饭袋。”
“你本就是定国公府出身,现在马上赶过去,与其将军政大权交回朝廷派去接管之人的手里,他们必定更愿意自己做主,能不能达成这个局面,就看你的口才与本事了。”
他在北疆这段时间门,隐隐就发现北疆的定国公府和军营中的情况都有点不对,几经观察之下,也几乎猜到了贺崇明居然不在军中。
当时确实也没想到他会是偷偷摸摸回了京城,毕竟以秦照对皇帝的了解,那位皇帝陛下就不是个会不计前嫌之人,他也是低估了皇帝铲除自己的决心。
但是去都去了,总不能白跑一趟。
刚好趁着贺崇明不在,他挑拨了他那一大家子的关系,又顺手将死忠于贺崇明的老将辛氏父子给刺杀了。
不能将他军中所有得力之人全部清洗一边,是因为那支队伍不能完全叫他们散了,得留着他们继续震慑外族人。
否则,一旦当地驻军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