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并非是皇帝的要求,皇帝也不敢公然要求于他,那只是他自己给予的诚意罢了。
可是他拿出了十足十的诚意,落在这对儿父子眼里,反而惯得他们觉得是理所应当了?
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件事的真相,沈阅一知半解,他却一直耿耿于怀。
他语气也冷了下来,凉凉道:“本性而已。他要疑心忌惮本王,即使无人挑拨,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沈阅默然片刻,才又重新抬头看向他,认真道:“即便如此,可你既然没有和定国公联手的意思,又为什么要将他送去的人留在身边?”
“你说贺红叶?”提起这个人,秦照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态度。
他说:“不是本王非要留她,是她自己不想走,而且她也回不去了,正好她又有几分的才华与能力,就随她留下了。”
这话听得沈阅越发糊涂,甚至莫名又生出几分隐秘的危机感:“为什么?什么叫……她回不去?”
说贺红叶不想走,她能勉强理解。
回不去?
这又是什么意思?
“旁人的私密之事,我们不提好不好?总之本王与那个姑娘没有任何暧昧不明的来往,我发誓。”秦照却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用商量的语气与她说,“你还想知道些别的什么?尽管问,本王都尽量解释予你听?”
沈阅也没想闹到逼他发誓这么严重。
仔细想想——
贺红叶当真与秦照没有牵扯的话,那他们确实不该私下肆无忌惮的拿别人姑娘的私密之事出来深究,说嘴。
眼前大事当前,沈阅也就暂且摒弃了杂念。
她又认真仔细的想了想,打算继续问个明白:“那当年你去南境从军……”
“是父皇与母后的意思。”秦照道,“说句不自谦的话,论及习文练武的天赋,本王确实都在龙椅上的那位之上,他只是占了早出生几年的便利。十二年前的那件事发生以后,虽然从始至终本王都只是别人算计之下的一枚棋子,但是多多少少也给我们的兄弟关系划上了裂痕。父皇他也是经历过兄弟阋墙的惨烈争夺之后才坐上的帝位,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皇家的所谓兄弟。那时他密旨将我送去南境,表面上是做出驱逐的样子迷惑贺崇明的,实则……算是给了我个机会,为自己拼个余生自保的筹码出来。”
见着沈阅还多少有几分不解,他又继续道:“当年送我去南境之前,他就写好了两封遗诏,分别予了我与秦熙。予我的那封,告诫我不准拥兵自重,对长兄不恭,予秦熙的那封……则是勒令他不可随意猜疑削我兵权。”
做为一个父亲,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一碗水端平的极致了。
生在皇室之家,皇权倾轧之下,哪有亲情可言?
只有兵权与皇权互相牵制,才有可能达到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平衡状态。
哪怕——
只是表面上的平衡!
沈阅一直都觉得皇帝对秦照的态度也很值得深思——
明明小心眼的早已忌惮容不下,却又偏就行事偷偷摸摸的,根本不像是他一个做皇帝的人该有的作为。
原来症结在这里!
他们兄弟俩都被先帝的两封遗诏狠狠的限制死了!
“兄友弟恭”自然相安无事,可一旦两人之中有任何一人率先背弃手足之情,对另一方发难……
另一方甩出先帝遗诏,就能将率先破坏规矩的人钉死在耻辱柱上,成为忤逆先帝背信弃义的阴险小人。
然后,便人人得而诛之了!
意识到皇帝手里那封遗诏对秦照的威胁,沈阅不禁心中骇然。
“所以,你这些年一直守在南境很少回京,还是因为这个?因为先帝的这封遗诏,干脆就躲着陛下他们一些,眼不见为净么?”
秦照抿了抿唇:“是为了父皇的遗愿和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