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秦照问了一句。
却也没用沈阅回答他就绕过桌子, 手掌隔着铺散开来的裙摆精准按住了她的一只脚踝。
马车上铺着厚蜀褥,坐车的人都是上来便将鞋子脱下,摆在门口特制的小架子上的, 马车上就直接穿着罗袜席地而坐。
“没什么……”沈阅见他突然袭来, 慌张之色溢于言表,连忙就要将他手推开。
然则秦照的力道又岂是她能撼动?
他倒是很照顾她情绪,只将裙摆掀开一角,强行将她脚腕拽了出来,然后入目就是脚底板上隔着罗袜渗出来的血水。
女子的足本就是最私密羞于示人的部位之一,何况她现在还仪容不雅。
沈阅窘迫的脸色登时涨红, 连忙扯过裙子遮掩,一边匆忙解释:“就是今天多走了两步, 我没什么的。”
说着却突然红了眼圈,眼泪更是直接在眼眶里打转。
倒不是因为脚底磨破了疼的,这样的小伤她可以忍得住, 就是伤在此处太窘迫了,还被未来夫婿瞧个正着……
沈阅这前面数十年都是行止端庄的闺秀,习惯了将最得体最完美的一面展示在人前,这一刻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扯掉了遮羞布, 她心里实在难以接受。
无所适从之下——
下一刻, 眼泪就落了下来, 神情也恼了。
秦照沉着脸放开她脚踝时, 她就干脆使劲缩到了角落里, 离他远远的。
丢人是丢人, 可是这么一哭就更丢人了……
于是紧跟着下一刻,她又别过脸去,倔强的拿袖子把眼泪抹了。
很用力的擦了擦脸, 擦过之后就当真忍住,就不再哭了。
秦照一个大男人,到底是没能理解她最大的哭点在哪里,就只能理解成是脚疼被委屈的。
他也懊恼自己没早点注意到她走太多路可能出问题,这会儿黑脸其实多半是在跟自己赌气……
然后两个人都闹着脾气,就自然而然互相曲解了对方的真实想法。
沈阅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把自己团成团。
秦照还保持着之前捏她脚踝的姿势半跪在那,黑着脸与她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然后就转身推开窗户喊了外面跟车的商秋。
商秋很本分的即使凑近了窗口也不主动往马车里面看。
他主仆俩说了两句话,秦照就重新关上了窗户,手里拿着两样东西回来,一个酒囊和一个褐色小瓷瓶。
瓶子上面没贴标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又凑到沈阅面前。
沈阅还在气恼,正要把他赶开,他已经再次捉住她的足踝,没好气道:“受伤了怎么不早说?现在才想起来知道痛了,闹脾气有用?”
鉴于他的语气确实极度不好,沈阅本能的就觉得他是在骂她。
正想呛声……
再细细一品他这言语……
好像并不是在责难她!
她这里一个走神,秦照已经脱下她的罗袜。
白皙小巧的一只玉足蓦然暴露在他面前,下一刻沈阅又是羞愤异常的拼命挣扎:“你别碰……放开我!”
秦照自是按着她没让动:“给你处理下脚上的伤,耽误久了当心化脓。”
说话间他已经掀开袍角从自己里衣的下摆撕下一块布,动作果决干脆又利落。
沈阅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这既不是在看自己笑话也非嫌弃,心情也慢慢平复了些。
可是让秦照亲自给她处理脚底板的伤,她还是有心理负担,于是小声道:“我可以回去再处理的。”
秦照没说话,只是盘膝坐下,把她那只脚扯过来放在膝上,然后沈阅也没看清他是从哪里掏出来的,总之随后他手里就多了一柄打造的又薄又小巧的刀。
桌上有茶具。
他先取了个杯子,从酒囊里倒酒把小刀泡上,然后又用衣服上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