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抽打芸芸的时候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全然没在意他打的人是他的姐姐。
芸芸身上痛得不行,一个没忍住拽住了弟弟的手。
刘军军见她反抗,如同看到不得了的事,大叫着挣脱她的手,芸芸也没有用多大的力,他却奋力挣扎,一个不稳跌坐在地,屁股咯在石子上,痛得他哇哇直叫。
先前在屋里一直没出来的刘家人见刘军军跌倒了,都喊天叫地的跑了出来,刘奶奶扶起宝贝金疙瘩孙子,心肝肉的直喊。
刘向国冲向前就打了芸芸一耳光,“赔钱货,反了你了!”
芸芸被打得跌倒在地,耳朵嗡嗡直响,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在后院喂鸡的吴翠华不分清红皂白捡起地上的竹条将芸芸一顿狠抽,“你这个死丫头,你敢打你弟弟,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要是打坏了你弟弟,你死了都赔不起,下贱的东西也敢瞪鼻子上脸,我打死你!”
芸芸抱着头,卷缩在地,如同一只下了锅任人烹煮的虾子。
身体的痛对于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家人的话才更扎心,明明她也是刘家的人,是爹妈生的,为什么她就是赔钱货,她就是下贱的东西,难道就因为她是女儿身吗?
奶奶和妈不也是女的,为什么她们还这么看不起她,既然这么不喜欢她,当初又为什么要将她生下来?
芸芸知道,她不能反抗,因为每一次的反抗只会换来更严重的毒打和惩罚,要是咬牙忍受过去这事便算了了,否则就会没完没了。
她有些后悔,刚刚要是忍住不反抗刘军军,也就不会换来这顿打了,刘军军才十岁,力气能有多大?怎么也比不了爹妈的力气。
吴翠华打够了才停下来,丢下一句赶紧去做饭,然后一家子抱着刘军军进了屋。
芸芸在地上躺了一分钟左右,才艰难的爬起来,她眼中没有眼泪,只是在嘴唇上留下了一排血红的牙印。
这么多年过来她也知道了,眼泪不会让她的处境变得更好。
她极力忍着痛,一瘸一拐的走向厨房。
“军军哟,下次那个赔钱货打你,你就往死了打她,打死了算奶奶的,别怕。”
“对对,你咬她,咬断她的手,看她还敢不敢打你。”
“军军,让妈看看有没有伤着?妈的心肝哟,别怕哈,妈已经帮你报仇了,那个死丫头不敢再对你怎么样。”
“奶,爹妈,我不要再看到那个赔钱货了,你们赶她出去。”
“她能干活,能挣工分,还有用,先留着。”
“赶明儿给她找个人家,把她嫁出去。”
“我要收音机,我要自行车。”
“好好好,拿她换收音机和自行车给你。”
屋子里传来一家子哄弟弟的话,极度宠爱。
芸芸仰着头看着慢慢黑下来的天色,嘴角浮现一抹心酸而苦到极至的笑。
晚饭做好后,吴翠华骂骂咧咧的进来,“死丫头,这么大个人了干活还这么墨迹,养你有什么用?”
芸芸没有作声,蹲在灶前用火钳夹柴火烧出来木炭,用水浇灭了火晒干后冬天可以用来烤火。
吴翠华进进出出了几趟,将做好的饭菜端了出去,只给芸芸留了半个玉米面贴锅饼子和一小碗洗锅汤。
这就是芸芸的晚饭了。
芸芸已经习惯,拿起粗糙的饼子就着洗锅汤吃下,然后去院子拿起水桶去挑水,等把水缸挑满,刘家人也吃完了饭,她进去收碗洗了,顺便打扫厨房的卫生。
等忙完,刘家人洗完了澡,才轮到她去洗,洗完后还没有觉睡,得把一家子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才行。
把所有的事情做完后,已经夜深了,芸芸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她的小屋子,几乎沾床就睡。
刘军军早在刘奶奶的哄睡下进入梦乡许久,刘向国和吴翠华大汗淋漓的停下来,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汗躺着直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