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我找到几本好书,迫不及待的想带给你看看。”楚寒进得堂屋,见到里面正埋头苦读的少年,笑着道。
林禹之抬头,脸上立即堆满了笑,“贤弟来了,又给我带了书,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他比楚寒大两岁,是同一届的举子,长相端正,气质儒雅,只不过长期营养不良,身形比较纤瘦,个子高挑,看着就像根竹竿似的。
楚寒将书递过去,“我皆已读过,甚觉不错,你看看。”
林禹之接过立即翻看起来,一看就停不下来了,捧着书如入无人之境。
“哥,你不请楚公子坐吗?”林芷兰端了茶水进来,见楚寒还在站着,赶紧提醒兄长。
林禹之这才回过神来,懊恼又歉疚道:“贤弟,对不住,失礼了,快请坐。”
“无妨,林兄不必介怀。”楚寒笑着宽慰。
两人坐下来,林芷兰上了茶水道了声失陪就去忙活了,林家的茶水并不是什么好茶,而是林禹之自己去城郊采的野茶叶,林芷兰自己烘制而成,茶汤浑浊,其味苦涩,极难入口。
不过极其提神,林禹之每次看书乏了,饮上一盏就能精神十足。
楚寒端起茶浅抿一口,脸色平静。
林禹之看他一眼,微微惊讶,贤弟每次来都不肯饮家中茶水,今日竟然饮了?而且饮之神色未变,倒有些不像他先前所认识的那个楚家大公子了。
“林兄近日读书进展如何?明年的会试可有把握?”楚寒笑着问道。
林禹之答:“甚可,会试应该没有问题。”
“那就好,林兄若有什么不解的,可以书写于我,我代你去问问家中先生,或者林兄去我家,与我一块读书,让先生直接给你解惑。”楚寒提议道。
林禹之拱手拒绝,“多谢贤弟好意,念书之事我自己尚能应付,就不去府上打扰了。”
他们兄妹已欠楚寒许多人情,怎么能再麻烦楚寒?
楚寒也不意外他的拒绝,先前原主也提过让林禹之去楚家一并念书,林禹之也拒绝了,林禹之人穷志不穷,凡事都想自食其力,不愿欠别人的人情,他也能理解。
林禹之顿了顿,道:“不过愚兄近日看书有几处
困惑之处,烦请贤弟帮忙看看。”
楚寒的好意他也不能全然拒绝,否则会让楚寒觉得他自视清高,不与他亲近,来京已有两年,看遍了人情冷暖,受尽了排挤刁难,楚寒是唯一不嫌弃他们兄妹穷苦落迫之人,他很在意与楚寒之间的友谊。
“这几处先生刚与我讲过,是这样……”楚寒看了林禹之的问题后,并不说自己早已明白,而是说先生刚讲过,并详细与他解说。
林禹之岂不知他用心良苦,看破不说破,认真听他解答,而后茅塞顿开,感激不已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贤弟这样一说,我就全懂了。”
“也是先生教的,我只是口述先生所授之言。”楚寒谦虚道。
林禹之心中更是感激,两人又讨论了其它的课业,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上午,林禹之邀请他在林家用饭,楚寒借口家中已留饭,并未留下。
林禹之将人送走后,一脸感激的走回来,林芷兰从厨房出来,看了空空如也的门口一眼,问:“楚公子走了吗?”
林禹之点点头。
“哥,我未婚夫家还未找到吗?”林芷兰问。
林禹之道:“尚未。”
林芷兰哦了一声,有些失望,不解问:“哥,何不向楚公子提一提,他自幼在京中长大人脉广,或者有什么消息。”
“我们已经麻烦贤弟甚多,怎好再麻烦他?兰儿你放心,哥会想办法帮你找的,一定会帮你把人找着。”林禹之安抚道。
林芷兰懂事的点点头,“哥,不着急,慢慢来。”
“去做饭吧,我不太饿,少做些。”林禹之揉了揉妹妹的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