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明早起来再与你算,说好的礼物还能赖账了,我告诉你,得算利息的。”
因酒气的渲染,他的嗓音格外低沉嘶哑,说话间,微醺的醉意便顺着他的呼吸溢出来一些,洒在徐讷讷的鼻尖,熏得她又沉醉下去。
两个人相拥而眠,灯花爆了一声,烛火闪了下,彻底灭掉。
守在帐外的卫甲看着陷入黑暗的营帐,有些意外,抱着一丝丝不为人知的好奇心,他故意竖起耳朵听,但是引以为傲的听力告诉他,帐子里只有呼吸声。
所以……都酒后了,居然没乱性?!
卫甲深深地觉得忧虑,或许以前世子不近男色也不近女色,怕不是不行吧?
怀着这一腔对卫国将来的忧思,他继续抬头望月,月亮孤孤单单地挂在天上,就向独自守在帐外的他一样。这种时候,虽寂寞,倒也不难熬。
但是,时至深夜,确切地说,大约是寅时初的时候,帐子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卫甲立时站直身子,耳朵不受控制地竖了起来,然后——他选择性地聋了。
徐讷讷是被渴醒的,她先前吃完没洗漱就上了床,半夜渴得嗓子冒烟,夏日夜里虽有凉意,但被帐子闷着,还是觉得汗津津的,背上被大掌盖着的地方有些刺痒。
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适应了两息之后才勉强看清眼前人模糊的面部轮廓,下颌和脖子描画出凌厉的线条,黑白的世界里却覆上温柔与缱绻。
卫湛躺在外侧,她要下床就喝水必须离开他的怀抱然后跨过他的身体,她静静看了一会儿,试着将他的手臂移开。只是才刚动作,卫湛的声音就想起来:“怎么醒了?”
他的声音犹带睡意,外边却像是裹了一层水流,徐讷讷有点想舔一口,不拘什么,不过得是卫湛身上的。
“我渴。”
卫湛松开手臂,干净利落地下床,去桌边倒了杯水送回到床边,徐讷讷抱着杯子咕噜咕噜喝了,这辈子就没这般渴望过水。若没这杯水,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啃上卫湛的嘴。
在这寂静深夜,卫湛的吸引力呈直线状蹭蹭蹭地上涨。
卫湛怕她呛到,手扶在她背上,看情况随时做好准备给她拍背。不过她虽然喝得急,但到底没有呛到,卫湛的手就那么贴在她的背上没有动作。
“还渴吗?”
徐讷讷摇了摇头,正要扯袖子随便抹一抹嘴边的水迹,卫湛就率先伸出手指,在她唇边轻轻揩了一下,似乎是嫌手揩不干净,他顿了一下,凑到她唇角,将那一丁点水迹抿了干净。
“那睡觉?”
“嗯?……嗯。”
“不想睡?不睡也行,说好的礼物还没送,这都是我生辰的第二日了,你是不是准备欠账?”卫湛在桌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后就转过身来,好整以暇地看向床上的徐讷讷。
徐讷讷懵了一瞬,想起自己准备的礼物不禁赧然,垂着头在枕头下翻找。
但在卫湛看来,小姑娘被戳破心思正害羞着,垂下的发丝扫在她白皙光滑的脸蛋一侧,他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原来这就叫秀色可餐。
为了照顾小姑娘那点羞涩心思,卫湛转身走到书桌边,翻开一册书,书页中夹了两张纸,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来,语气间带了几丝迫不及待的炫耀:“白日里忘了和你说,父亲也为我们准备了生辰礼。”
徐讷讷停下翻动的手,因为她原先藏在枕头下的木头小人不见了,大概是睡觉地时候蹭下了床,黑灯瞎火的她又看不太清,一听卫湛说话,就顺口接了下去。
“是什么?”接完话才觉得不对,为什么是“我们”?
卫湛扬了扬手里的纸片,若徐讷讷能夜视,就能看见他眉梢都扬了起来,唇角翘起,面上掩不住的笑意。
“婚书。”
徐讷讷:“……”在很长一段时间又好像不过是须臾,她都无法思考,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