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见她在黑暗中微微睁大了眼睛,漂亮的瞳仁似在发散蛊惑信息,引得他几乎一头栽进去。
“不是我。”他认真道,“我不会被人发现。”
徐讷讷被他噎了一下,半晌没说出话来,只余清浅的呼吸声。厚实的床帐遮住了外边的微光,眼前一片漆黑,她闭上眼睛,感受到他的手掌扶在她腰侧,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宣告着独占。
她想起原书中的卫湛,身为卫国的王世子,因没有兄弟,是卫国王室的金疙瘩,却被其他几国当做任人揉捏的软柿子,然后不出意外地都被这颗“柿子”硌了牙。
卫湛其人,表里不一,在卫国表现出来的是礼贤下士、光风霁月的一面,在周国走了一遭,传出来的却是他名不副实、绣花枕头的名声。而实际上,他面冷心更冷,为人最是凉薄肆意、野心昭彰,初时顾忌名声,后来许是发现和赵柯撞了型,索性放飞自我,行事便无所顾忌起来。
徐讷讷心内感叹,难怪人家赵柯是男一,表里不一又如何?装得下去就是第一男主角,装不下去的就成了第二。
眼下她被这人抱在怀里,稍稍挣扎一下还挺像欲拒还迎,她索性就不动了,琢磨着是不是该趁此机会吹一吹枕边风。
对于徐讷讷这一个生手来说,这枕边风的难度颇高,她一边思考,一边手指胡乱勾着自己的头发绕来绕去,还没想出章程来,耳边忽有人问:“想什么呢?”
她下意识答:“这枕边风……”
她适时噤了口,却已经来不及,最关键的三个字已经说了出口,就算看不见卫湛表情,也能猜到他眼中定是一片惊讶,说不定还有揶揄取笑之色。
床榻之上陷入诡异的安静,徐讷讷整个人像是被滚水煮过了一样,热意从里至外地蔓延,烧得她脑中思绪混乱不清,几乎想扇自己一个巴掌好清醒过来。
也正如她所想,卫湛眼带诧异,感受着手掌下热度越来越高的肌肤,他正了正色,忽把被子一掀,自己往外挪了一点,再把被子盖回去,语重心长道:“小姑娘家家的,说什么浑话?今夜我就当没听见,你莫要想那等龌龊之事。”
徐讷讷被他的严词正色给震住了,羞愧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啊”了一声,滚进了床里侧。她甚至有种错觉,觉得自己果真龌龊,竟想这等男女之事,明明他们如今名不正言不顺的。
她却不知,在她翻过身后,被子外边的卫湛揉揉眉心,微不可闻地吐出一口浊气——小姑娘怎么就突然勾引他?枕边风这种东西可不是光同床共枕就能吹的。
他定了定神,越发觉得时间紧迫,若徐豆腐急着要名分,那他得一回卫国就谋划起来。至于她的身份,如今已经不是要紧事,反正到时成了他的人,想跑都跑不了。
不过长夜漫漫,少了怀里的软团,他慢悠悠地叹了口气,然后又叹了一声,听得徐讷讷忍不住从被窝里钻出头来,纳闷问道:“你干嘛?”
卫湛低头看去,见她谨慎地只露出半张小脸,眸光亮亮的,他心里一软,浑话就不知不觉说了出口:“我倒是想干,那不是没到时候吗?”
徐讷讷过了一会才明白过来,瞪他一眼就转过身去,拿后脑勺对着他。卫湛低低笑了出声,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眸光温柔道:“我怎会让你不明不白地就跟了我。”
徐讷讷心尖微微一动,还想转过身来说什么,发顶被他拍了拍,随即是他轻缓的声音:“睡吧。”
第二日并没有传出刺客的消息,诸国世子和公子还一道出去在王都转了转,周王都比之卫都还要繁华些许,毕竟是帝国首要之地,徐讷讷也被带出去见了见世面。
走在街上,卫湛突然开口问道:“我记得你当初说思乡心切以至夜不能寐,我现在带你回来了,怎不见你有多欢欣?”
徐讷讷怔了怔,她确实思乡,可惜故乡远不可及,这周王都便与卫都一样,于她都是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