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半吊子,以前玩过一次,没事,不怕摔就行了,雪那么厚,摔不死人。”
他们两租了两套双板,提着往雪场走,雪场是不大,雪道也不多,连着一座山脉,缆车上去,滑雪下来。
下面还有提供给初学者的雪道。
庄钦用自己仅有的经验来教导助理,小连摔得不行,干脆坐在下面休息。
等他去买杯咖啡、一不留神的工夫,庄钦人就不见了,小连寻不到人,慌了神,立刻着急地给他打电话。
庄钦摘了手套,拉开滑雪服的拉链,取出手机接听:“喂?我在缆车上呢。”
“缆车?庄哥,你可别乱跑啊!”
“不乱跑,你就在下面等我吧。”缆车缓慢地穿过洁白的雪山森林,庄钦把手机放回兜里,趴在玻璃窗上看下面。
有稀少的滑雪高手踩着单板从上面行云流水地滑下来,缆车上山、下山,庄钦拖着两只笨重的雪板踩上松软的雪地,从另一个没什么人的雪道下去。
魔毯旁边的工作人员说这边的中级雪道适合会一点的人,更高级的他不敢,庄钦就过来了。
许是刚下过雪的缘故,雪道摩擦力更大,庄钦不好控制雪板,雪镜刚摘下来过,有雾气,他看不清楚,眼前有些模糊。
他俯冲而下,想刹车,没想到速度却由不得他控制,越滑越快,庄钦的心被这速度激到了嗓子眼,直到重重地撞上了某个人,一阵天旋地转,抱着对方在雪地里滚了三圈,雪道表层的雪飞溅起来,围巾缝隙进了雪,凉意渗骨。
剧烈地喘着气,他头晕目眩了好几秒,庄钦还没回神,先是脱口而出一句中文的对不起,马上跟了一句“So Sorry”。
艰难地伸手摘掉模糊的雪镜,他看见身下压着的是个男人,庄钦能感觉到对方强壮的体格,男人戴着全套装备,头盔雪镜面罩,一张脸遮完了。
庄钦在脑海里拼凑了单词,非常歉疚地说:“不好意思,我没办法起来。”他伸手去摸兜里的手机,“我叫我朋友过来帮忙吧。”
两只脚上都穿了很重的滑雪板,自己在冰天雪地里滑倒了,努把力还能站起来。现在压在别人身上,使不上力,怕踩到他。
他手在那里乱摸,弄得底下那男人皱起了眉。
“中国人?”男人对上他两只清澈的黑眼睛,手往下伸,解开他雪板的扣子,胳膊把他推开,声音带着天然的冷感,“不用客气。”
……诶?
中文?这么巧?
他还没细想就被人推了一圈,滑雪板脱落,庄钦翻了个身站起,还在琢磨他的声音,这性感的男低音,怎么有点耳熟。
怎么这么像……那个谁。
在长达七八年的时间里,他都没有正式地演过戏,都是一个人在黑暗的屋子里,没有人对戏,有人对戏的感觉,显然和他一个人念台词的感觉是不同的,每当自己说一句台词,就有人接下一句的感觉是很过瘾的。
如果可以,他都想马上开机进组,而不是整天接些乱七八糟的活动通告。
[未读群消息2条]
[图片]
“谁的?”
图片上是一条和黑色皮质沙发融为一体的黑色围巾。
是李慕早上起来,联系邱明让他找律师的时候不小心发现的。李慕不用想也知道,这么会丢东西的,没有别人了。
庄钦醒过来就看见了消息,群里三个人,他有郭导,所以这个陌生的ID肯定就是李慕了。
他忙在群里回复:“不好意思,应该是我的。”
庄钦:“我马上过来拿,我就在楼下,等我十分钟!”
他下床穿衣服,外面的小连还在睡觉,他自己的工作辛苦,但实际上助理同样很辛苦。
庄钦没有叫醒他,动作很轻地穿上鞋,戴上了帽子口罩,轻轻地关上了门出去。
坐电梯上去,庄钦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