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会呆愣愣的坐在那里,还是他的大儿子、周建业的大外孙子已经是个半大少年,懂得来隔壁报信。
他还说要到外面找舅舅周清水,俞蘅哪里敢让他一个人去,村子里不是一个青壮年都没有了,他找了一个比较熟悉的,送了两斤米给对方,麻烦对方跑一趟去通知周清水和周清荣等人。帮着跑腿的同村人早上出发,中午就把人接回来,周清荣为了赶时间还雇了三轮车,付了半斤米。
周建业是村子里这个辈分仅剩的一个男人了,同一房的在村子里的都来送,周清荣做主从自家出粮食,好歹煮了一锅锅粘稠的甜粥做席面,体面地将丧礼办完了。
周清水哀伤过度暂时请假在家,周清荣却不敢休息,安葬了周建业之后立刻返回工地。
时光里的面孔一张张老去,俞蘅现在是村里子岁数最大的人了,他知道郑涵忧心他的身体,甚至在半夜里还来摸他的脖子和鼻息。他却觉得自己应该还能多活几年的,他保养得好,家里的孩子都乖又争气。周建业本来不该这么早走的,可是家庭带给他的不仅是天伦之乐,也有各种不可外道的苦闷伤痛。这些年他失去太多亲人了,亲孙子、妻子和女儿……
女儿还活着的时候就让他时常心痛,女儿走了,他也痛苦。再看女婿又是个废物,家里家外都是儿子在操持,年纪轻轻就有了白头发,他不敢老!不敢认老!撑着一口气去外面找工作,终于将他最后的生气消磨干净。
三个月后,周清荣和明明请假回家。
“路已经通了,接下来就是房子的事情,我听说镇里要重新分房子,这才赶紧回来。”
俞蘅皱眉:“分房子?不是要让灾民各自回乡吗,分房子是什么意思?”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便问周清荣:“说路通了,到底是哪些地方路通了?”
“妈猜得没错,我开始也以为防雪罩会盖住全国,不过后来打听到,防雪罩其实只是连接了所有避雪区,两个避雪区中间区域当做两地的通道也有防雪罩,其他地方都是没有的。听说防雪罩目前没办法做出许多,只能这样了。”也就是说以避雪区为点连线,构筑条状区域的无雪区罢了。防雪罩没有覆盖全国,那就只能就近安排住得太密集的灾民了。
俞蘅点头:“原来是这样,我们村是怎么安排的?”竟让周清荣这么着急地请假赶回来?周清荣的拼搏之心俞蘅是看在眼里的,他的身体素质好人也机敏,管过一个村子有手段气势也不弱,做工的第二月就混上一个小组长,前阵子又当上队长,负责手底下五十个人的工作安排。做队长的工钱可不一样,每天发的米面油粮翻了一倍,多少人盯着他的位置呢,这个时候周清荣还敢请假?
周清荣就说:“我听说要核查房产,我们家的房子是爸名下的,爸走了之后也没有把房子过户,现在可能会有一点问题,我得去办办手续,也要给小福上户口。还有,我打听到有一个新政策,灾民如果无法回户籍地的,就要统一服从上头安排,明明的户籍在C城,我怕他会被安排到别地去,就想着我去办手续的时候把明明的名字也写在我们家户口本上。”
所以两人才一起请假回来,俞蘅听明白后很赞同他的做法:“你做得没错,什么都比不过阖家团圆。”回头将家里的户口本身份证房产证以及周清荣夫妻的结婚证等都找出来,全部装在袋子里给周清荣,叮嘱他:“别的都不要紧,房子的事情和明明的户口一定要弄好。明明现在户口本儿上就他一个人,如果真的被随意安排到别的地方我是真的不放心。”
周清荣正色点头:“妈你放心吧!”带上粮食和明明一起出门去了。
要办的这几件事最难办的是明明的户口问题。前阵子镇里的人口登记已经完成,登记的时候俞蘅看见登记了姓名和原户籍及身`份证号码,也有登记现居住地。老亢村现在居住的人口有七千六百五十一人,住得太挤太挤了,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