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水哥不在家,你就是半个儿子,去搭把手,当做是锻炼身体,不过如果觉得撑不住了就休息一会,别把身体累垮了。”
孩子有郑涵带,俞蘅便和三弟妹香兰,常去送饭送水的。其实他心里对这一批水稻的看法并不乐观。辛勤的农人还在与天气抗争,试图挣出饱满的金黄色稻穗,气候却在虎视眈眈,不一定让人得偿所愿。
赶在立秋过的第四天,插秧终于全部做完了,周清荣累得瘦一圈,浑身肌肉却结实许多,一顿饭吃三大碗,看起来壮实又健康。
“妈,第一季的水稻几乎都给毁了,老叔公那边今年的租金要不就免了吧?”
饭桌上,周清荣试探着向俞蘅开口,下地种田真的太累了!辛苦大半年几乎颗粒无收,他看着也为亲朋们心疼,心里是不想收今年的租金了。
俞蘅摔打着周清荣,是想让他顶天立地扛起责任的。以前周建军在,家中大小事是周建军抓主意,等他进入这个任务世界,拿主意的人变成了他。现在看周清荣体验过农耕生活艰苦后,身心都长进许多,第一次提出自己的看法,俞蘅是不想驳回的。
“你说得对,得空就去老叔公家跟他说,让他宽心。”
听了俞蘅的话,周清荣露出一口大白牙,点头应好。转头看儿子戳着碗里的饭,跟数米似的捡来吃,桌面上掉了许多米粒,登时眉毛一竖开始教训儿子。“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种粮食多辛苦你怎么能这么浪费!”
周昊钧瘪着嘴,老实地将米粒捡起来,郑涵赶紧接过来丢掉,怕米粒掉桌上不卫生。“怎么了这是,小孩子家家的苦着脸做什么?”
“我想上学。”
“哈?”周清荣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涵涵他们都上学,我没有,我也要去。”
涵涵是周建业的大孙女,大名周月涵,因让一辈人关系好,孙辈也常在一起玩。
俞蘅就明白了,原来是九月份周月涵等几个小孩子要开学了,周昊钧看小伙伴都走了没人和自己玩,于是就不高兴了。“你想上学就去,不过上学可是要看书写字做作业的,你能不能行啊?”
“我可以!”
“行,那就去吧,让你爸给你报名交学费去。”小胖子现在的身体也壮实很多,拘在家里这么久,也是时候放他出去玩一玩。他自己想去而不是大人逼着去,那就更好了。
周昊钧美滋滋地去上学,只是才上了半个月,学又上不成了。没有别的原因,就一个:下雪了。
下雪的时候正是中午,那一天从早上开始就十分阴沉,层叠的乌云将天空挤得密不透光,也没有风,空气带着一股沉闷至极的焦躁。家犬和鸡圈里的鸡一直叫个不停,更添加了几分烦躁。
周昊钧在幼儿园里吃饭,周家只有三个人,俞蘅摘了院子里的小韭菜做了韭菜盒子,配加了鲜虾、肉丸、干贝和小白菜煮的手擀面。正吃着呢,天突然更黑了,郑涵起身去开灯,然后大叫起来。
“老公!看那是什么?!”
她的语气太过惊悚,周清荣第一时间放下筷子走过去,俞蘅也转头看向窗外,好像看到什么白色的东西在窗外飘动。
“雪,下雪了!”
村子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大叫声,村民互相通知,语气中多有惊恐。周建业也在隔壁喊:“清荣啊二嫂啊!下雪了!别出门!”
老一辈的人颤巍巍地扶着门,嘴里念叨着:“夏雪、夏雪……”
“没错下雪啦,爷爷快进屋,别被冻着了。”年轻的孙女赶紧将老人家往屋里扶。
如果说,冰雹这东西还在民众的接受范围内,那么这一场下于白露当天的小雪,就结结实实地在民众中间掀起巨大的恐慌。
各个论坛、社交软件,通通像煮沸的水,质疑困惑猜测如同沸水泡,层出不穷地冒着。这一次,就连少见雪的南方网友,也少有心情去拍照拍视频了。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