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相信我说的吗?”
陈方懊恼良久后,发现夏林知一句话不说,他有些心灰意冷的沮丧,“我不会骗你的,你是玲秋姐的女儿,我绝不可能骗你。”
夏林知眨了眨眼,像是这才从彻骨寒意中回过神,“我没有说你骗我,是不是真的,我会通过一些调查去佐证判断,放心,我已经彻底离开那个家,也跟夏学义之间断绝了关系,他如果当真杀害了我的母亲,我究其一生都不会放过他,一定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陈方怔怔看着她,“你……你在感情上,比你母亲要强硬利落许多,如果她当年发现出轨后没有选择原谅夏学义,而是立马离开那个魔鬼,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夏林知没有接话,而是梳理着陈方刚才的讲述,片刻后,她问道,“你不是说夏学义有把柄在那家一线公司手里吗,能拿捏住他,让其哪怕跟现任妻子争吵也不敢忤逆,交让出大部分利益,会不会就是因为掌握了他当初杀害母亲的关键证据?”
毕竟夏学义这个人,心狠是心狠,但没能力也是真的没能力,他遇到这种事肯定慌了神,极大可能立即找上一起狼狈为奸过的同盟支招想办法。
而陈方所说,在报警后,对方有帮助夏学义洗脱嫌疑,也证实了这一点。
夏林知继续问道,“能告诉我,那家一线服装品牌公司的名字吗?”
“Hana集团,是池家的产业,包含的不只有服装品牌,还有美妆、香水、珠宝等,也都是国内知名的一流品牌线,这样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讲就是庞然大物,别说拿到人家握在手里的证据了,哪怕想靠近说句话都难。”
夏林知也有些意外。
毕竟那样的大企业,竟会在多年前注意到母亲新创建的小公司,还不惜一切打压,由此可见,母亲的能力,的确亮眼卓绝。
而何方说的没错,Hana集团太过庞大,她想为死去多年的母亲讨回公道,拿到证据,难如登天,不过夏林知并没有沮丧,“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相信我。”
又聊了会关于母亲何玲秋,陈方把记得的全都讲了一遍。
最后,他感慨道,“玲秋姐是个设计天才,还是个温暖善良的人,对员工们都很好,哪怕有人出现工作失误,她也从没骂过谁,有遇到困难的,她总是毫不犹豫提供帮助,除了将我这个单亲家庭,母亲还病重,生活难以为继的收作学徒,裁剪师傅还有工人里好几个都是身体上有点残疾,在外面很难找到工作的,她真得很好。”
夏林知脑海里关于母亲的形象,越来越立体。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她给陈方留了个电话,“以后夏学义就交给我来对付,你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好生活吧。”
道了别,夏林知回到车上,浑身这才像是卸了劲,趴在方向盘上怔怔发呆。
母亲到底是不是被夏学义杀害,即便还没有去调查佐证,她已经信了七分。
就像她八岁那年,被继母摁在水池里差点窒息,父亲就站在不远处,却无动于衷。
对她这个亲女儿哪怕死掉也不会眨一下眼的冷漠,可以想象,他绝对做得出伙同外人抢夺母亲公司,最后甚至夺取其生命这种事。
夏林知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照片中母亲的样子。
母亲微微笑着,温柔端庄。
夏林知难受得有些喘不过气。
如果早知道这个结果,母亲会不会后悔曾义无反顾嫁给这样冷血的男人。
如果知道自己走了,独留下数月的孩子受着欺辱长大,又会不会心疼到哭?
夏林知对母亲并没有半点埋怨,她只是生出浓烈的恨意,恨夏学义这个制造出一切痛苦的源头。
以及偷盗母亲设计成果却反咬一口,帮助夏学义掩藏罪行的那家一线公司,Hana集团。
原本只是对付夏学义,便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