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饭,巫家昱挨个儿看过屋子里的布置,让春红带着大花又开了两个箱笼,亲自给厅堂、书房、卧室各添置几样摆件。
姜宓嫌他多此一举:“住不了几天就该走了。”
“你不给我大哥把腿治好,我可不好脱身。”接筋、休养、训练,没个一年半载可不行,巫家昱俯身摸摸被褥,刚用熏笼烘过,热乎乎的,“小宓,你先睡会儿。晚上我来接你去奶奶那里用饭。”
一大家子为巫家昱接风洗尘、庆贺呢,她一个外人真要去了,多不识趣。
巫家昱没听到回声,偏头看她:“不想去?”
“有些累。”
“那今晚你先休息,回头我跟老太太说一声,明天再抽空带你过去给她请安。”
“嗯。”
送走巫家昱,姜宓洗漱后,上床睡了。
巫家昱一出翠微阁,便被门口等候的丫环拦住了去路:“世子,太太有请。”
“给太太带的礼物送去了吗?”巫家昱扭头问巫二。
“按巫齐给的单子,府上诸位主子的礼物均已送至。”
巫家昱点点头,抬脚随丫环去了王氏所住的禧和院。
王氏刚在丫环婆子的服侍下换过衣服净过面,重新梳妆打扮好。
“母亲。”巫家昱进屋,躬身行礼。
王氏接过丫环递来的参茶,低头轻抿,一口接一口,对躬身行礼的巫家昱视而不见。
巫家昱直起身,随便挑了个离她远的椅子坐下:“不知母亲这会儿唤儿子过来,所为何事?”
“啪!”茶盏掼在桌上,王氏绷着脸看向巫家昱,“你一走几年,回来就这么跟我说话?”
巫家昱往椅背上一靠,疲惫地捏捏眉心:“母亲有话直说,不必跟我绕弯子。”他有前世的记忆,所以自小就跟王氏亲近不起来,也看不上她一边将孩子交给奶娘、婆子教养,一边又想将儿女的心拢在身边借以增加自己在家族里的地位。
“行,我不跟你绕弯子,姓姜的我瞧不上眼,你立即把她给我送走。”
“给小皇孙看过病,我们自会走人,不用母亲张口来撵。”说罢,巫家昱起身出了屋子。
廊下,大夫人钱氏带着小儿子不自然地冲巫家昱笑笑:“二弟,我和敏哥儿刚到。”
巫家昱微一颔首,取下腰间的玉佩刚要递给敏哥儿,屋子里传来“啪”的一声茶盏的脆响,敏哥儿吓得一激灵,双唇抖了抖,“哇”一声哭开了。
“哭、哭,嚎丧呢?”屋内传来王氏气急败坏摔摔打打的声音。
有丫环低声抽噎。
“敏哥儿,”钱氏心疼地瞅眼儿子,微掂裙摆担忧地朝屋内跑道,“王妈妈,还不快把小少爷抱远点哄哄。”
巫家昱轻叹声,怜爱地点下小家伙的鼻尖,伸手接过敏哥儿,大步向外走道:“我带他去找大哥玩玩,大嫂出来,你跟她说一声。”
奶娘一愣,忙要阻拦,巫二手里的剑在她面前一横,再看,叔侄俩已经走远。
敏哥儿一开始挺怕他的,扎着两手往后扑棱,巫家昱路过一棵梅树,随手折根梅枝,拿在手里舞动两下给他看:“美罢?这是剑舞。”
敏哥儿打个嗝,哽咽道:“漂、漂漂。”
“不哭了,来,二叔教你。”
巫家昱将人放在地上,抬手折根小枝枝给他,后退几步,手腕一转,摆了个起势。
敏哥儿似模似样地跟着转了下手腕,一个没握紧,梅枝掉在地上。
“捡起来,再来。”
叔侄俩玩得兴起,巫家熙听巫二来报,说二弟带着儿子过来寻他玩,结果他在前院的书房左等右等,等不着人。
让随从推着他一路找来,好嘛,逮到一只小泥猴,敏哥儿跌了几跤,沾了一身泥,人却兴奋地红了脸,老远都能听到他咯咯笑道:“再、再来。”
巫家熙示意找来的奶娘把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