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现代一点的说法则是饱含深情的捆绑营销。
这幅书法的起拍价为四十万。薄信敲着手机正无聊着,却听见了坐在他前面的薄绛的声音。
“四十二万。”薄绛突如其来地道。
他举起了手牌。
那幅满是“兄弟情谊”的字画在他的眼里就像是整整一个假期没写的作业一样碍眼。
他于是忍不住想看那幅字画被烈火所吞噬的模样。
如同那虚假的、在“北朝皇帝”面前便不值一提的兄弟情谊,如同那在熊熊烈火中被吞噬的、周朝的王城……
在听见薄绛的声音后,易晚也转头看向了他。他眼里倒映出薄绛如今的神情——笑意温柔,眼神寒凉。
他皱了皱眉,表情里有些担忧……喻容时看见他的神情,问他道:“怎么了?”
“……没什么。”易晚慢慢道,“毁坏文物……是不是要坐牢?”
喻容时:?
易晚:“坐牢……会不会影响到团队的演出?”
喻容时:“会吧。”
易晚:……
易晚的表情中透露出了更多的忧虑。
喻容时看了看他的表情,又看了看另一边的薄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没想到薄绛居然对这个东西感兴趣。”
薄信很难得听见薄绛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也有几名买主与薄绛竞价,薄绛每次只加两万,不多,却表现出了势在必得的决心。不过薄信实在是想不明白,薄绛为什么要以这笔于他而言算得上是有些吃力的巨款买下这幅字画。
眼见着这幅书法即将以六十二万的价格成交,薄绛唇角微松,薄信却施施然地举起了牌子。
“八十二万。”他说。
他上来就直接加了二十万,报出了一个薄绛没办法轻松给予的价格。
薄绛那边顿了顿,许久之后,他开口淡淡道:“八十四万。”
“九十四万。”薄信说。
薄家两兄弟竟然为了一幅字画在拍卖上“大打出手”,而且这幅字画原本就是薄信所捐赠的。场内众人于是交头接耳,小声讨论着两兄弟的不合。在面对这个近百万的价格后,薄绛终于沉默了。
薄信坐在沙发上,怀着极度的兴奋,终于看见薄绛回过头来看他。
依旧是漆黑的凤眼,漆黑的发,青年分明坐在他的下手,看向他时却像是从高处往下看。
只是这次他的眸中多了一丝带有情绪的、厌憎的冷意。
薄信于是对他笑了笑。
“九十四万第一次!”
“九十四万第二次!”
在主持人喊出第三次、这幅字画的拍卖落下帷幕前,另一个声音开口了。
“九十六万。”那人说。
薄信向那边看去,发现开口的人是喻容时。从头到尾没有参与这场拍卖的他不知是突然来了什么兴趣,要在已经严重溢价时拍下这幅字画。他的眸光与薄信的眸光在空中短兵相接,喻容时对他一笑。
和薄绛看似温柔实则凉薄傲慢的笑意比起来,喻容时的笑意要温和许多。薄信于是摊摊手,在薄绛的目光下对喻容时比了一个“请”的动作。
索性他对这幅字画也没有特别的爱意。只是想夺薄绛所爱而已。
这幅字画最终以九十六万的价格落入了喻容时的手里。喻容时依旧不打算把它带回去,仍旧是嘱咐拍卖官将它捐献入博物馆、好好防护。在字画的拍卖结束后,薄绛又转回了身去。薄信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悦。
“那名柏明远是很出名的书法家吗?”秦雪心在他身边找话题,“薄少很喜欢他?”
“还算不错吧。”薄信随口敷衍道。
秦雪心顺着他的话题搭话:“我对这些文人的事不是很了解,不过听起来,他的确是一名很重视亲情的人。我也有个弟弟,他……”
薄信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