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不上来,甚至很有可能还要开国库赈灾。如果这个时候打仗,国库的钱恐怕根本养不起这场战争。
“陛下召见各位将军了吗?”贺续兰平静道。
崔令璟烦躁地捏捏鼻梁,“朝中就那么几位能打仗的将军,其中一大半是雷丘荣带出来的,朕不能找他们商议,只能先派御林军盯着他们的府邸,避免他们也有异动。还有两个,这几年打战就没赢过,都是废物,唯一能用的是易烨封和宁灿。宁灿太年轻,又易冲动,对上雷丘荣胜算不高。”
贺续兰听到崔令璟的话,略想了一下,便道:“陛下办一场宫宴吧,以祈雨的名义,请群臣及家眷用素餐,尝民苦。”
崔令璟正因为雷大将军的事情烦,哪有心情办宫宴,他刚想回绝,突然捕捉到贺续兰话中的某两个字——
“家眷”。
“亚父的意思是……”崔令璟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把他们的家眷关……不,暂时请到宫中住一段日子?”
相比崔令璟,贺续兰此时的神情真是冷静过头,他甚至没有稍微装饰下这段话,“虽将他们的家眷关在宫里,但那几位将军就算去打战,未必能赢过雷大将军,毕竟他们是雷大将军带出来的,雷大将军恐对他们的行军风格了若指掌,所以陛下应该把那几位将军的兵拿过来,分给易将军和宁将军。”
崔令璟若有所思,半晌,他问出另外一个问题,“那打战的钱?”
“尹相给出了什么解决方案?”贺续兰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先抛出一个问题。
崔令璟说:“他想让往年跟朝中合作的富商捐钱,还有上京有不少名门望族,他们家底盈实,应该也可以出。亚父认为此法可行?”
贺续兰看着急迫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的少年帝王,慢慢点了下头。崔令璟见状,像是心头的石头稍微少了一块。他不能再陪贺续兰,他要回去召几个大臣开会,商议宫宴一事。
这兵要越早弄到手越好。
崔令璟一走,黄公公就走了进来,他看着贺续兰脸色比先前要苍白,连忙问:“太后伤口是不是疼得厉害?院首他们正在偏殿,奴才去请他们。”
“不急。”贺续兰不仅脸色白,唇色都是白的,整张脸就眉眼有颜色,像干净宣纸上突添上的墨,“你去传信给易烨封,让他这场战务必赢。”
黄公公一听,连忙压低声音,“少爷,这怎么能赢呢?”
“他必须赢,因为宁灿会输。”贺续兰说完这句话,脸色更白了。黄公公也顾不得问为什么宁灿会输,忙去请太医过来。
太医们过来为贺续兰诊治,发现是伤口重新出血,连忙重新上药、换绷带。换绷带的时候,贺续兰有气无力地问:“院首,不知我什么时候能下床?”
院首本来觉得明、后两日就能离床,但一看贺续兰又出血,便道:“太后还是在床上静养为妙,以免牵扯到伤口。”
“是吗?劳烦院首了。”贺续兰轻声说,待几位太医转身重新商议开药方子时,他的眼神幽然转暗。
*
雪芽白日不能去贺续兰的寝殿,一直要等到深夜。黄公公终于来接他的时候,他再三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脸,才去开门。
黄公公口里的“雪芽”在看到雪芽的时候,少了后面的一个字,他有些惊讶地看着雪芽,等发现雪芽眼神闪躲,不禁唇角含了一抹笑,“太后先前睡了几个时辰,此时正醒着,还没用膳,小厨房备着小米粥,本该是我来伺候,但我最近太忙了,端碗都手抖,雪芽去喂太后喝粥吧。”
雪芽听到他要去喂贺续兰喝粥,小狐狸眼骤然亮起,一口就答应了,“好啊。”
因为贺续兰醒了,太医今日不用窝在外殿的榻上睡,而是去偏殿休息了,故而雪芽可以不怕有人听到地跟贺续兰相处。黄公公刚推开殿门,他先一步如风一般卷进贺续兰的寝殿。
黄公公在后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