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银凤抱怨,说娘现在对方氏比对他都好些。
银凤白了他一眼,觉得他有些没良心,“娘还对你不好?盖了这么大一座院子让你住,又把这制绢花的手艺教给我,难道还不够?而且娘对方氏那么好,还不是为了安哥,安哥怎么说也是你侄子,你一个做叔叔的,难道还跟一个孩子争什么地位。”
银凤是个拎得清的,米朵当初对她们娘俩的收容之情,她一直都记在心里。而且村里哪家刚娶亲的儿子儿媳单独住在一个院子里,也就他们吴家,三个儿媳想去哪去哪,想在哪住在哪住。这样开明又明事理的婆婆到哪去找。偏吴青槐还不知足,还拿自己跟一个外人比。
吴青槐见媳妇有些生气,忙道:“娘对我好,我还不知道吗?我就是那么一说。”
银凤道:“我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以后你要再敢说这样没良心的话,我马上就告诉给娘。”
吴青槐虽然嘴皮子利落,可是天生是个妻管严,见媳妇站在娘那边,他自己也知道要是米朵真生起气来,绝对没他好果子吃,马上道:“不说了,我以后再不说了。”
银凤这才作罢,把手里的绢花都制好,便到前面院子去了。
银凤的亲娘陈氏正帮着米朵看安哥,米朵在一旁赶制几朵镶珠花的绢花,陈家那边要这几朵绢花要得急,她便暂时将安哥交给陈氏带。好在安哥不认生,吃饱了奶就躺在摇篮里乖乖玩耍。
银凤看了一会儿安哥,觉得躺在摇篮里的白胖娃娃可爱的紧。
陈氏拿着拨浪鼓,一边轻轻晃动逗安哥玩耍,一边对女儿道:“你们成亲也有些日子了,什么时候也给娘添个大胖小子。”
银凤俏脸一红:“娘,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呢?”
陈氏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银凤不欲跟亲娘多说,拿着绢花走到了米朵那里。
银凤和吴青槐刚成亲的那会儿,米朵要忙着秀巧出嫁的事,后来送走秀巧又迎来了快生的杏花,后来伺候杏花月子照顾孩子,直到杏花离开,米朵才腾出手来教银凤做绢花。
银凤有做针线的底子在,又比较心灵手巧,没多长时间就把米朵教给她的技艺摸熟了。
米朵接过她做好的绢花,照例是先夸赞几句,然后才指出其中的不足。末了又教给她另一种技法。
过得半月,银凤就学完了米朵所会的全部技法。米朵把自己曾经绘的一本花卉图教给她,让她接过杂货铺那边的生意,自己一心一意专门给陈家的姑娘奶奶们创制新颖奇巧的绢花。
之前米朵做的镶嵌各色宝石的绢花很受她们的欢迎,可是再新巧的东西戴时间久了也会腻烦,米朵一直想抽出时间再创制一种新的样式,不过一直等到今日才腾出了精力和时间。
半个月以后,米朵做出了第一个成品,这个成品融合了绢花和绒花的特点,花瓣小巧精致,绿叶修长飘逸,其中一朵海棠花上还停留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蓝色蝴蝶。
令人赞叹不已的是,这个成品不仅展现出了一幅蝶戏花图,而且整个成品还显得玲珑小巧,不过半个巴掌大小,就是戴在发髻上也并不显得累赘。
米朵同时还保留了以前镶嵌珠宝的习惯,在几朵海棠花的花蕊处镶嵌了几颗黄豆大的珍珠,立时就让这个成品多了几分精致细巧。
东西送到陈家以后,阿嫣拿着这个成品一阵赞叹,米朵做出的这个成品恰巧与她拥有的一支海棠花簪极其相似,不过那支海棠花簪却是纯金所制,虽然做的精巧无比,可是戴在头上不免有些沉甸甸的感觉,而且以她这样的年纪佩戴那些镶嵌宝石的金簪,不仅戴上去显得老气,还让她多了几分俗艳之气。
所以她平时甚少佩戴那支海棠花簪。即便是出门做客,也很少戴。
不过眼前的这个成品就不一样了,它不光看着精巧细致,拿在手里也十分轻巧,非常适合她这样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