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
宁缺不再理此人,坐回椅中看着长安城天上那些繁星,缓缓饮着酒。
那老人坐在酒中,看着天上那些繁星背后的夜穹,缓缓饮着酒。
宁缺的酒量很一般,如果和桑桑比起来,就像是小溪之于汪洋,尤其是他受了伤又疲惫憔悴至极,没有过多长时间眼神便开始迷离起来。
那位老人看似不凡,仿佛江湖里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隐者,然而酒量也着实有些糟糕,没过多久也开始有了醉意。
醉酒之人分很多和,有所谓武醉,那便是要借着酒意发泄打人踢树砸墙,也有所谓文醉,那等人要借着酒意写诗抄话卖弄诗,宁缺不属于这两和,因为他不会写诗,所以他只是借着酒意不停喃喃自言自语。
那位老人醉后的神态也极为有趣,明亮的双眸盯着繁星之后的夜穹,不停轻声说着什么,像是在对这片夜空说话,只是看他面刻如霜沉如铁的模样……可以想像那此话不是什么好话,更可能是脏话。
未曾相对,相邻饮酒,老少二人同时长吁短叹起来。
宁缺叹的是人生。
虽然他在大唐的人生还不到二十年,但两世为人又经历了这么多的跪磨,总有很多可以感慨的地方,比如河北郡大早人比鬼狠、氓山里人比兽狠、草原上人比狼狠,又比如最难消受美人恩,此生最痛舍不得如何云云。
老人感慨的内容则更为具体一些,在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大框架下,具体针对是某郡某酒铺无良老板往烈酒里兑水这等焚琴煮鹤之举,又比如松鹤楼居然也堕落了一道芽菜蒸肉居然用的不是长安南郊的黑猪,就连这春泥瓮的泥居然也换了出处,怎么闻酒里都有股黄州泥的味道。
“这是用来贮酒,又不是用来磨墨写字的,怎么能用黄州泥呢!”
老人愤怒地挥舞着手臂,花白的胡须友夜风中乱飞。
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传进宁缺的耳中,他侧头看着愤怒的对方感慨说道:“真是对生活有要求的人但你这样不累吗?”
老人蹙眉看着他不悦说道:“既然活着当然要好好活着。”
宁缺沉默片刻后,微涩一笑说道:“那是日为你老人家生活幸福所以你不知道,有些时候,只要能活着便是世上最大的幸事。”
老人像驱赶蚊子一般挥挥手,似乎是要把宁缺这番阵词滥调以及话语里透着的自恰自艾恶心感觉全部驱出露台。
宁缺此时酒意上涌,只是下意识里想要抒发自己的人生感慨哪里会理会老人对他这一套很是不屑。
“我本以为我是什么岗上怎样淡的人,后来混的好了,我又以为自己是那些直指本心杀伐决断冷漠无情可以在世上建大功业留名字刻石柱的人,然而直到这两天我才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在世间不停扮家家酒的人。”
“人生啊,就像一场扮家家酒,扮的久了,你也就当成是真的了于是什么冷漠无情也都会被柴米油盐董染成我以前最不屑的责任或习惯。大概是因为从小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如果没有我那她该怎么办啊,然后又变成,如果没有她我该怎么办啊?我依然能活着,说不定还能活的更轻松但什么才是轻松?习惯了,如果习惯被打破,就不可能轻松因为你总会觉得你生命里少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总觉得你的身体少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宁缺转头看着椅中的老人嘿嘿笑着说道:“你可不要嫌我说的酸腐骚情要知道为什么世上总会有这些话语?因为事后人们总能通过各和方法证明,原来这些东西真的是很要命的一些玩意儿。”
他举起春泥酒瓮,对着夜空里并不存在的那轮明月,说道:“没有就会不习惯,就像这片夜空,无论是十四年前的夜空还是现在的,无论是渭城的夜空还是长安城的夜空,只要没有月亮,我就不高兴。”
老人来了兴趣,看着他问道:‘1月亮……又是什么东西?在天上吗?以前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