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说理去?”
“那是朝大爷的关系,陛下总得念点儿情意……”太监怯生生提醒道。
徐崇山拂袖而去,喝道:“妈的,难道因为朝树我就要替那个白痴背黑锅?”
……
……
就在徐崇山和那名太监准备把这件事情遮掩下去时,大唐皇帝李仲易正在御书房内盯着那幅字怔,忽然他走到书架旁出一个上匙的匣子,从那些自己亲手书写极少示人的手稿里出一幅字,摆在那幅字的旁边。
前一幅字是风亭事件当夜皇帝亲笔所书,准备赐予朝树,以嘉奖安慰他这些年来的坐困黑城愁苦,以劝勉他日后替朝廷效力,然而没有想到这幅字写出来了,却是没有机会赐出去,朝树与他一番谈话便潇洒离了长安城。
“鱼跃此时海……这话难道不对?”
皇帝陛下皱眉看着并排而列的两幅字,目光移到另外一幅字上,喃喃说道:“开彼岸天?难道此岸便开不得,非得离了长安城离了朕的大唐才能怒放?”
天子的愤怒来自于有人敢动御书房,来自于那五个淋漓墨字戳穿了他一直刻意不去想的那些情绪,然而此时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后,他皱眉看着开彼岸天这五个字,想着那日与朝树之间的争执,却渐渐品出了一些旁的意思。
“鱼跃此时海终究是朕的海,开彼岸天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皇帝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想着晨时望着湿漉树时的怅然,想着那位身份地位相差极远却在心xing气度上极为接近的友人,此时或许正在某条湿树重的山道间青衫飘飘,仿佛觉得自己也随之而远离了长安城,身心舒畅而自由。
然而他毕竟是大唐天子,虽然已经想通却还是有些气不顺,看着那幅字愤然斥道:“就算你说的是对的,朕也不能轻饶了你!一定要查出来他娘的是谁写的字,居然敢讽刺朕!这是谁写的字,竟他娘的写……噫……写的这么好!”
已经把心中纠结看穿看破,心境自然与先前也截然不同,皇帝陛下此时才真正认真去看那幅字,先前数瞥间,他只是觉着这五个字框架中正平和,法度森严颇佳,此时细细一看,才现开彼岸天这五字竟是纤瘦合匀,骨力雄劲而隐于饱满拖墨之间,毫不突显,清劲tǐng健却又柔媚和尘,端是无上妙品!
“这……真是好字啊!笔致方圆兼备,结体宽博,姿媚而骨傲,灵动飘逸,风骨内蕴……这字是谁写的?比朕可是要强上太多太多!”
皇帝陛下眼睛眯了起来,眉梢挑了起来,手指微微颤抖隔空拂过开彼岸天这几个字,颇有喜难自禁之意,他知道自己对这五个字的评价并不公允,纸上这些墨字何止比他写的强上太多,就算与墙上悬着的那些名家妙帖比较起来也丝毫不显逊色,甚至精神饱足处要更胜数筹。
正如宁缺当日在御书房里感慨那般一样,大唐天子自家字写的不咋嘀,但赏鉴水平着实极高,他看的越来越入神,竟看出了当日宁缺写这五字时忍至极痒处一抒而就的感觉,他觉得这五个字仿佛就像开在大海彼岸遥望而不可及的朦胧枝,从上至下在他后背轻轻拂过,将这些日子以来的郁结不顺之意一拂而空。
“好字!真真好字!”
皇帝陛下只觉得怀间一片拓d开阔,心情重新觅回了宁静平和,微笑看着纸上那五个墨字,毫不吝惜自己最真诚的赞赏。
忽然间他眉梢一竖,重重一拍书案,厉声喝道:“来人啊!”
又片刻后,三名太监又跪在了御书房的地面上,又把求救的眼光投向了shi卫副统领徐崇山,徐崇山强行压抑住心头的不安,腆着脸凑近过去请示道:“陛下,属下正在安排shi卫暗中查探,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没消息。”
做为最了解皇帝陛下的近臣之一,他知道皇帝不是个刻厉记仇之人,别说sī入御书房写幅字这种事,就算宫里那些更出格的荒唐事,只要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