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长嫡,位居明两,然惑乱君亲,潜通宫禁,引进朋党,及与桓氏余构彼凶人,陷皇太子邺于丧,谋陷兄侄,同恶相济,亦既彰露,咸引其咎。孽由己作,义在灭亲。并降为庶人。”
汝南王,勾结朝臣,陷害太子,祸乱君亲,被贬为庶人,如今被关押在廷尉诏狱中。
亡人臣礼,大不敬,不道,下廷尉狱,只要送往此处,绝无再还生的希望,宋妍适才挺直的脊背像被一锤豁然砸断,整个人伛偻了下去。
可诏书还未完,除汝南王外,汝南王府余人,妻妾儿女皆送往若卢诏狱,此处为关押主戚妇女等,生死不定,可也是个闻之色变的地方。
一直忍受着宋妍谩骂的宿卫军们,诏书刚刚读完,便将宋妍架了起来,宋妍像是这才反应过来,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
可刚刚宿卫军还防备伤着她,现在还哪里管她,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一条胳膊就能将宋妍制得服服帖帖。
宋妍尖叫一声大声呼疼,可根本没有人理她,一众宿卫军冲进了汝南王府,一时间府中满是女人的尖叫声,如此凄惨之景,宋煜却是毫不在意一般,没有丝毫动容。
宋妍奋力挣扎却将发间的金簪甩落,一时间狼狈不堪,可余光却看见宋煜依旧站的端正,华贵无比的端庄模样,让宋妍恨得双眼发疼。
一时间天上地下,宋妍根本来不及反应,为什么会突然如此,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她全都不在乎,只想不通一点,突然大声嘶吼质问,“汝南王府上下全数送往若卢诏狱,为何你们不动她!”
还不等宋煜回答,刚刚传完旨的黄门侍郎大喝一声“大胆”,然后命宿卫军快些将宋妍押下去别再胡言乱语,然后急忙凑到宋煜面前躬身一笑,“陛下刚刚醒了,宣郡主进宫一趟。”
宋煜点点头,转身又往牛车上走去,宋妍双眼血红的死死瞪着宋煜,发疯的大喊大叫,架着她的宿卫军极不耐烦的捂了她的嘴,所有的谩骂与不满一时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黄门侍郎亲自扶着宋煜上了牛车,宋煜踏上车子的时候顿了顿,回头道,“君奉命行事,此话我本不该说,可家母身子不好,”
能做到黄门侍郎的位置自是人精,哪儿还不明白宋煜的意思,当即满面笑意的道几声郡主放心。
车帘再次放了下来,宋煜听见黄门侍郎在小声的吩咐将汝南王妃好生请出来,宋煜靠在车壁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而此刻的元府,胡戈悄无声息的回来,面色凝重的出现在了元彻的身边,在元彻耳边急声说罢后这才退后道,“汝南王桓余等人今日进宫,至今未归,如今宿卫军严守京城,桓,何,贺,太原王氏,还有汝南王府更是重兵把守,桓余怕是凶多吉少。”
元彻俊美的五官,此刻面无表情,胡戈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我们到底何时才能离开洛阳。”
他们走不了,因为陈夏朝廷不许他离开,而鲜卑王送来的上一封家书,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
半年不曾收到家书,这让元彻不得不怀疑他的父亲,便是如今的鲜卑王到底是生是死,如今掐断他的书信控制整个鲜卑族的又是他的哪个兄长或者族弟。
元彻很烦躁。
汝南王,桓余等人齐齐出事,已经昭明这洛阳要变天了,而汝南王一死,继位的只能是楚王。
伺候宋澈的老妪小心的敲了敲门进来,说宋澈好像不太舒服。
元彻豁然间,突然想起如今还在他手中的小皇孙,适才烦躁的心慢慢的消停了下来。
命老妪去请一直为宋煜医治的大夫,然后后胡戈备马,等再出来时已是换了这广袖长衫,着一身玄色劲装,跨上马,转眼与胡戈消失在了元府。
雨已经停了。
皇帝终于又醒了过来。
可再次醒来时,脸色却更加难看,谁都能看出,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他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