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泛着褶皱的外衫被抛在了沙发一侧。
内里的礼服倒是还完整地穿在身上,被她垂下来的长发遮盖住起伏。
思及此,葛烟不免朝着旁侧的人看去。
………他的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
只不过就不是领口了,全然是被她不小心抓到的地方。
由腰一路到手肘臂弯………
想起刚刚,只得了沈鸫言一句“你酒店就在上面?”
她就直接地将人带了上来。
而这人自方才从酒店那边上来后,一路畅通无阻。
宛若找到了自己家似的,在她刷过房卡的下一秒便紧跟着迈了进来。
随后便一直端坐于她旁侧的沙发之上。
很久没见过她的模样,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
像是蛰伏在夜里已久终于见到泄露些许的光亮,不由分说就利落地抓住,不容那抹亮堂再从指缝中泄走。
沈鸫言目光片刻不移,褪了大衣后单手随意扯开领口。
一派闲散间,在她面前更显平时少见的慵散。
而想起刚才………葛烟眉目都仿佛被氤氲开。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低声清了清嗓子。
踯躅了会儿,她终究是还是问出了口。
“………你在外面等了我多久?”
哪曾想开口音调便极为黏腻,像是稠然的蜂蜜,酿起来的同时还拉起了丝。
她在出声的下一秒便单手捂住自己的眼。
真是没救了,就不该先开这个口去关心他有没有冷到。
好在沈鸫言似是没察觉,只是道,“也没多久。”
………没多久就好。
而就在她稍稍松了口气时,又听到他缓缓补充,“也就几个小时。”
几个小时?!
葛烟哪儿还顾得及其他。
甫一抬起头,却直接撞入他幽幽睇过来的视线。
他人就在眼前,近在咫尺。
方才在楼下吮吻的后劲儿一分一寸地沿着脊背攀爬,像是有无形的触手,款款拨弄。
葛烟无意识地抬手,用指尖去卷自己的发尾,辗转想起今天在晚宴上的金融新闻………
原本应该在澳洲谈合作的人。
辗转一瞬便来到了芬兰。
他人就在眼前,是稍稍伸手便能拥住的距离。
近在咫尺。
隐隐猜测着,心也仿若在热油中淌过。
葛烟缓缓启唇,问他,“你不是该在澳洲吗………”
沈鸫言却是没应这个话题,只是道。
“那你呢。”
他话落竟是倾身而起,单手撑起在沙发边缘,俯身便朝着她这个方位靠过来。
俯瞰的视角,却也隔不开她于他之间相近无比的距离。
她近乎是被逼退在了沙发角落里的模样,原先半蜷缩起的腿还没收回,就这样被沈鸫言半圈着,无形地桎梏住。
“不是让你等我回来,怎么突然来了芬兰?”
他视线不偏不倚探过来,仿佛她不应下便不会放走人似的。
空气里再次被烫灼到,葛烟也没别开脸,只是长睫颤得不行。
“原本要联系你的,可是想着你应该正在工作,就没打扰………”
加之飞行时长接近十小时,她又忙着宴会,哪曾想到这一关。
葛烟边说边思忖,就这么认认真真地回答他,“我来芬兰是因为有芭蕾国际赛组委会的邀约………他们请我来参加交流研讨会,我刚刚才从结束的宴会厅里出来。”
沈鸫言还是这样望着她,“原先没听你说过。”
“………因为这也是临时决定的。”葛烟到底垂下眼来,沉默了许久。
只是她先前的猜测也更甚了。
但此刻他的压制令人不适,清落骨骼硌得她略有些呼不过气,她咬了咬唇,“怎么这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