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她随意撂眼往旁侧看去,这才发现旁边还静静杵立着一道身影。
沈鸫言全程没吭声也没插话,就这样静静站在料理台的侧端中间,姿态闲适。
活生生将林妘吓了一大跳。
这会儿才察觉到还有他的存在,她连声问他,“你怎么还在这,不上楼?”
沈鸫言轻轻点了点头,视线不缓不慢地撂过来,“在等。”
在等。
能等什么?
林妘起初还听不分明,旋即又了然。
应该是在等汤圆。
只是到了这会儿她也疑惑频生。
原本还想要开口问他,思绪在脑海里转了一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林妘最是了解自家儿子,他其实不怎么吃这些,往常被她撺掇着,也仅仅是碰一两个就算是够。
今天专程在这等,倒也着实让人意外。
可转念一想毕竟马上要过节了,他又这么难得有兴致,也就没赶人上楼。
这样念着,林妘也就没去管他,想了想又招他来,“那也不能白吃我们的劳动成果,在这干等着吧?”
“你过来帮我们把这些摆好,总是可以的?”
她说着指了指台面上已然成型了的那些汤圆。
正密密麻麻地落于台面之上,因为没有特意排队形,稍显紊乱。
眼下,林妘和周嫂那侧偏多,葛烟那侧则偏少。
沈鸫言这回没出声,便是应下的意思了。
他长腿稍往这边靠,整个身子便靠了过来,修长骨感的指骨探过,和包裹起来圆嘟嘟的汤圆格格不入。
灯落下的光圈在他筋骨利落的虎口处盘踞着,深和浅的影子不一,映得格外分明。
这样的手捏着这样的白软,硬是衬出点儿别样的意味来。
莫名带了点欲。
沈鸫言动作不慌不忙,慢条斯理有余,很快将林妘那边的收整好。
再往葛烟这处来的时候,他似是顿了顿,在上方定定地打量了好几秒后,才将视线落在她的面容之上。
“你这包的是什么?”
葛烟听了手下还在继续的动作当即顿住。
她抬起卷翘眼睫,逆着光迎向他的视线,不明所以地回复,“就汤圆啊……”
“你不说。”沈鸫言饶有兴致地看向她,“我以为是饺子。”
“………”
葛烟难得没了话说。
想要反驳,却攒不出什么有力的词语来回复。
………有那么像饺子吗?
葛烟头回有些怀疑自己了。
她目光复又落向自己面前,那里正堆着团团聚聚的汤圆。
可能是她不惯常做这些,包好的汤圆被烙印一烫,上面的表皮便软趴趴地瘫了下去。
虽说没有那么得圆,形状也些微有些怪异,但应该也能下口。
葛烟默了半瞬,到底又将其中的几个捏过来,打算缝缝补补,以此想搓得更圆。
亦或者是……更像汤圆。
她动作还没施展开,沈鸫言稍稍俯身,离她更近的同时,目光落在她手上。
“不是这样。”
他的声音往常都裹挟着冷感,今天却有些不同。
远处是林妘和周嫂轻声细语的声响,近处是不容忽视的他。
大概这样的氛围给人以错觉,沈鸫言的冽然声调仿佛被空气熨过,淳然得让人耳朵直发痒。
葛烟颈侧细密密地起了小疙瘩,小片小片地晕开。
他似是还要再说些什么,料理台对面的林妘听到刚才的对话,当即为葛烟打抱不平,“沈鸫言,你又会了啊?在那里指导什么。”
“刚刚不是说了嘛,能包好就行,别让人家有心理负担。”林妘摆摆手示意他挪开,“再说了,今天这场我是发起人,评判标准在我这。”
沈鸫言往后退了几步,顺手拿起料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