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扬本来想的是,最好他即时飞回北京去,向上级打报告,要求协助该案件的调查,这样能更深入地去接触到案件相关的证据,好去证实或证伪现在的一些猜想。
但很快被金旭一番话提醒了:“如果樊星有嫌疑,哪怕有一根头发丝的证据,能说明她和凶杀有关系,首都警方都不会放她来西北。”
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樊星和乐晓雯的死亡发生过关联。
樊星之所以不被怀疑,除了确切的不在场证明,除了案发现场发现的一应证物都与她毫无瓜葛……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不认识乐晓雯,不知道丈夫出轨,她没有杀人动机。
凶手顾天奇说:自己和乐晓雯发展婚外情时长六个月,总是对妻子樊星感到很愧疚,面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樊星时内心痛苦而挣扎,可是樊星始终被蒙在鼓里,待他如一,事情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感到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樊星。
为顾家工作了一年多的保姆说:樊星每天照顾孩子和顾天奇的饮食起居,接送孩子上下学,待人亲切温厚,会帮她做家务,日常闲暇下来就是读书、插花、上瑜伽课。案发前保姆没有发现樊星有任何异样,案发后才知道顾天奇原来在外面有人还杀了那女的,樊星不敢当着孩子面哭,坚强地假装没事发生,每每转过身背着孩子就以泪洗面,樊星真的很可怜。
樊星自己的说法和表现也都很统一:丈夫出轨我很伤心,对乐晓雯的死也感到很遗憾,但在此之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参与案件调查的刑侦人员,在侦破案件的过程中,没有发现过能证明樊星所说的“不知情”可能存在说谎的成分,也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能把樊星和乐晓雯之死建立起联系。
没有证据。
“所以你现在回去也是白费力气,向上级打报告,这报告要怎么说?”金旭道,“难道说是樊星的前男友说的,樊星有可能在撒谎?”
他是提醒尚扬,即使你在上级单位,没有新证据,贸然介入这起凶杀案,最后如果也没有新鲜的调查结果,无异于给自己招来无谓的麻烦。
尚扬较真地说:“可是这确实就是有疑点,不能因为你十年前和樊星交往过,就否定你的猜测。”
他接受并最终认同金旭的推理,既是职业要求不允许放过任何的疑点,也是因为他对金旭的刑侦敏锐度非常信任,甚至算得上崇拜。
换做别人来听金旭那番对樊星的猜测,就未必有这效果。
金旭心里明白这点,这让他在严肃中感到快乐的甜蜜,认真道:“现在没证据,当疑点去说,也欠缺说服力,你别太着急,我们一起想想别的辙。”
尚扬也知道急是没用的,急着立刻回京也并不是好办法,但还是免不了想快点到终点还了脚踏车,好安心去琢磨正事。
两人的车速比刚才快了不少。
这段城墙骑行一周近十五公里,全程用了四十分钟左右。
正午阳光明媚,他俩从城墙上下来,尚扬没忘了这是在约会,心里更多在惦记案件,但想着还是要说句哄人高兴的话,说:“骑车很好玩,下次有机会你再陪我来。”
金旭道:“是跟我约会好玩,不是骑车好玩。”
尚扬敷衍道:“行行行,你最好玩。”
“吃午饭去?吃完再聊聊我的前女友。”金旭知道他心里还在琢磨樊星的事。
一强调说樊星是金旭的前女友,尚扬的心思又被拽回来一些,说酸话道:“好羡慕你有前女友,不如午饭你请客吧。”
金旭笑道:“可以。吃完回酒店吗?我的现男友。”
“不回,另外找个地方。”尚扬想到酒店里的陈设,以及昨晚到今早没完没了的胡闹,光天化日下略微有点害臊,不自在地说,“酒店那种环境,就不合适做正事。”
金旭赞同道:“有道理,还是领导想得周到。”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