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他进门,对方居然没有站起来,也没有给他让凳子。
他坐了下来,先说:“你们军区的营房,报价才6万块,根本不赚钱,但因为是兄弟们的事情,我帮忙干了,知道你们穷,我照顾你们。”
马司令说:“劳烦徐总,知道咱们军区在建设方面的经费少。”
徐耀国心里有点不舒服,本来他只想私下解决事情,没想闹的人尽皆知。
可没想到韩超居然喊来了马司令。
但喊来也无妨,他是富的流油的房地产商,军区穷,要修营房没钱,要垫资,还要便宜,这些事领导们都得求着他,既然韩超请了马司令。
那正好,先让韩超看看,他在司令员心目中的份量。
“现在都这样,国有单位都穷,而我,当年能把你们全从火场救出来,就是你们的大哥,我就要照顾你们一辈子!”徐耀国说着,往椅背上扬了扬,抬头再看韩超,眼底是轻蔑,可眼角带笑。
他一身西服,男人不显老,看起来比妻子张爱霞还年青。
当然,眼神交锋,他仿佛在说:你韩超除了那个土哩巴叽的老娘,以及徐勇义的器重,还有啥?
老子有的可是对军区一帮领导的救命之恩。
不过一只小嫩牛犊,敢跟老狐狸斗,真是可笑。
不过面上该服软就得服软,这时张爱霞小声说:“谈正事。”
徐耀国立刻手拍皮箱,说:“咱的小阿眯如今也成老阿眯了吧,她不在家吗,玩笑,当年我们也是怕小阿眯饿死在山里,所以写了封信,想把她哄出来,没想到韩超还当真了,韩超,你妈呢,叫她不要怕羞,我们已经不是当年了,不嫌弃她…”
马司令顿时一震,欠腰,也问:“韩超,你母亲在首都,在家?她怎么不出来?”
“不在。”韩超沉声拉回局面:“咱们谈信的事。”
徐耀国一脸无所谓,立刻望着马司令说:“玩笑而已,主要她喜欢徐师那事吧,大家都知道,对吧……玩笑,年青时的荒唐,大家都荒唐嘛。”
但马司令并没有响应他,只说:“你们年龄大点的或者知道,我年龄小,那时候还不懂这些事。”
“你是读书人,只喜欢读书嘛,但我和高平,我们都知道。”徐耀国看高平。
高平望着韩超渗人的目光,心说此时自己是该附合呢,还是该装听不见。
真是里外不是人,他装个听不懂,含含糊糊的点头又摇头,墙头草嘛,就这么可怜。
此时王果果就在屋子里,削好鱼鳞,开膛剖肚。
她藏了三十年的,深沉的爱和寄托,由徐耀国亲自告诉她,那不过个玩笑。
她把肠肚掏出来,把鱼泡剥了膜又洗干净,把它吹起来,示意甜甜看。
白色的,椭圆形的鱼泡在夕阳下还真飘了起来,在半空中飞着。
夕阳透进窗棱,祖孙仨女人,一起看着那只飘在半空的,粉色的鱼泡泡。
这是炎热的七月,但窗里窗外,气氛截然不同,窗外空气都凝着寒霜。
徐耀国个老混混在笑,可年青的混混韩超不笑,他紧追不舍,一句直杀主题:“牛棚失火呢,也是玩笑?”
张爱霞凛了凛神,目光投向丈夫,马司令目光灼灼,也在看他。
徐耀国跷起了二郎腿,望着韩超,眼角还是笑,但眼神里满是杀气:“韩大营长,年青气盛啊,我听说你从四楼跳下来都没摔死,怎么,想查查这事?”
韩超从容不迫,说:“马尚北在军营里搞的立功式犯罪,就是跟您学的?”
马司令望了眼儿子马耀,嘴角微抽。
之所以韩超一提,马司令就会来,就是因为这几个字:立功式犯罪!
这太可怕了,它不仅是亵渎法纪式的犯罪,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