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玉凤有些愣住,似笑非笑的说:“我早就说过,他不是个东西。”
陈玉凤和韩超从小一起长大,俩人没有为别的事情吵过架,红过脸。
但因为陈凡世,俩人却经常翻脸。
无它。
韩超总认为陈凡世不是个东西,但陈玉凤小时候特别爱爸爸。
别人的爸爸从来不背孩子,抱孩子,小时候的陈玉凤,却总被陈凡世架在肩膀上,而且别的男人,比如韩父,有点钱就会买烟买酒,去赌博,陈凡世不是,他兜里只要有一分钱,都会拿来给陈玉凤买糖,买头花。
那时候虽然穷,但陈玉凤过得特别幸福。
而她对陈凡世也一直抱着期望,总认为他即使捐了文物,也有自己的道理,毕竟那是亲爹嘛,她在等他给她一个解释。
这才是她来了一周,却没有采取别的手段,反而一直在等陈凡世来的原因。
不过要韩超说陈玉璜生于1972年,有件事倒是在陈玉凤心里扣上弦了。
大概从72年开始,陈凡世表现的尤其好,因为经常回城嘛,总给陈玉凤买糖,买小头花,每天晚上还会给她洗头洗脚,讲睡前故事,正是因为他表现的太好,周雅芳给古玩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犹豫,陈玉凤也很赞同。
她俩都坚信,陈凡世肯定会回来,带她们上首都。
但现在回想,当时陈凡世之所以表现那么好,是因为他在城里有了儿子,他急着想要古玩,并想回城的原因吧。
韩超又说:“我们师的徐师长兼任总军区政治部的二把手,这件事我跟他反应一下吧,当然,这个会影响到他的名声,甚至砸了他的饭碗,可以吧。”
曾经,因为韩超把陈凡世打成个猪头,陈玉凤赌气,整整一年没有理过韩超。
而且在陈玉凤18岁那年,陈凡世喊她进城的时候,她乐的跟个孩子似的。
那时候的陈玉凤傻嘛,总认为即使她爸拿走文物,又在城里生了儿子,心里是爱她的,大概也是因为这种爱,书里的她没有过问古玩。
“你们师的徐师长,是不是前阵子来过咱家那个军人?”陈玉凤问。
“对。”韩超说。
“他还说过要来咱家吃饭的。”陈玉凤又说。
韩超说:“他大约随便说一句吧,他工作忙,应该不会来。”
“你想想办法把他约来呢,我想私底下,跟他谈一下古玩的事。”陈玉凤说。
韩超沉吟了会儿,没说话。
陈玉凤早在第一次见那个酒楼的时候,就想到了一个能把酒楼租下来的法子。
陈凡世给军区捐了文物,军区就送了一个大市场,任他收租。
那要周雅芳捐文物呢,因为没有老民兵的身份,大市场军区不可能给她们,但是周雅芳可以跟军区提要求,把那间酒楼拿下来。
一万块的保证金她搞不到,但三样文物,足够置换一个酒楼吧。
韩超说自己在营区吃过食堂,但陈玉凤怕他吃不饱,还给他准备了一些饭后填肚子的东西,俩口子聊天,还没顾得及做,突然,甜甜喊了声:“爸爸。”
韩超回头一看:“丝娃娃,你卷的?”
丝娃娃,也是整个桂花镇只有王果果才会做的美食,先蒸米皮,然后切成巴掌大小的方块,然后把豆皮、豆芽菜,海带丝,以及泡过的甜萝卜条、花生碎,芝麻等菜卷在里头,再淋上用剁椒酱,泡甜萝卜的汁子调成的甜辣酱料,饭前饭后垫肚子,风味尤其香。
这是陈玉凤准备好的,怕韩超回来时饿肚子,给他填肚子的东西。
她还没动手,甜甜已经悄悄把丝娃娃给卷好了。
白白胖胖的丝娃娃,拇指大小,透明的米皮里透出红红绿绿的菜蔬,煞是好看。韩超拈了一个起来,送进嘴里,点了点头:“味道真不错。”
甜甜既羞又兴奋,把盘子整个儿放在韩超怀里,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