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二人缠绵过后,原也便在床上,将家中的局势全都告诉了柳明珠,中心思想只一条,孝顺母亲, 友爱长姐,其余的,不必管。
这话很合柳明珠的心思, 若是能将孝顺母亲那一条去了,柳明珠就更高兴了。她金尊玉贵的姑娘,凭什么要来原家受委屈。
第二日, 拜见过长辈之后,李氏果真当着原母和原道的面,将家中的账本、对牌、钥匙什么的都拿了出来, 想让柳明珠接管管家之事。
柳明珠却笑着道:“哪有新妇入门,就管家的道理。况且, 论长,该是大嫂管家才是。再者,我年纪小, 又初来乍到, 在家时, 也没学过这些。我不行的。”
李氏却说,“你才是嫡长媳,很该让你管家才是。”
柳明珠却故意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大哥不也是嫡子吗?我夫君不是府上的二少爷吗?”
原道等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原道见柳明珠不肯接手管家的事,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她这是懂规矩,知礼仪,“柳氏既这么说,那你就依旧先管着吧,等过些时候,柳氏熟悉了府里的情况再说吧!”
李氏见状,只能继续管家。只是每每看到柳明珠一房生活奢华而她们却要守着月利银子苦巴巴的过日子时,难免心中不忿,背地里和原道嘀咕了几句。
原道心中也有些不高兴,可身为公爹,他怎么好意思开口想儿媳要东西。其实柳氏若是个懂事的,不用他开口,就该主动双手奉上,可柳氏却一味的装傻充愣,而原也,也故意装傻。实在可恶!
故而,面对李氏的挑唆,原道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去了前面书房。他如今越发的惜命了,也不像年轻的时候,耽于美色,开始修身养性。
柳明珠的婚后生活其实还是蛮不错的,原也温柔体贴,对她又好,太婆婆毕竟隔了一层,管不到她头上,且太婆婆如今忙着给大姑子找婆家,也鲜少插手她房里的事。婆婆虽性子古怪,但身子不好,大多数时间都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倒是大姑子,实在有些惹人嫌,以为自己是国色天香呢,挑三拣四,蹉跎至今还待字闺中。一到她屋里,一双眼睛就乱瞟,看到什么好的,就言语暗示自己。
还有那个李氏和她的大儿媳妇。
柳明珠才懒得搭理她!不管她们怎么说,她就一味的装傻充愣,装听不懂。
原也似乎有些意见,他的本意是不要理会家里其他人的无理要求,可母亲和长姐,总不能不管啊。毕竟他们是一家人啊。明珠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可他不好意思和明珠说。毕竟,明珠对他还是很大方的,再名贵的笔墨纸砚古书字画,只要他要,都会给他买。他如今还没有功名在身,也不好要求的太多。等他今年下场科举,有了功名,到时候再说吧。
现在只能委屈母亲和长姐了。
没多久,原兰的婚事终于定下来了,永王侧妃。这已经是原家目前能为原兰找到的最好的亲事了、这桩亲事能成,据说还是看在柳家的份上。
原兰也很满意。永王虽然年纪大了些,可大有大的好处,知道疼惜人,况且,那可是王府!只要她能诞下一男半女,终身就有靠了。
可筹备嫁妆的时候,却犯了难。原家这些年早就入不敷出了,况且还有一个原郞还未成亲,能给的嫁妆有限。
这份嫁妆不光原兰自己不满意,就连原道原也看着也不像话,太简薄了。
李氏面对原道的指责一脸无辜,将账本拿了出来,往原道跟前一放,原道便无话可说了。
原也看了账本,也无可奈何,家里真的拿不出更多的钱了。无奈之下,原也试探着向柳明珠开口。
柳明珠却二话不说,带着人要回柳家。原也忙去拦她,柳明珠怒道:“这话我不和你说,我爹自会来府上和父亲说清楚。原家嫁女,哪有让我柳家置办嫁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