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睡下了。留下巧儿一人,看着所剩不多的银子,有些发愁。
母亲的一副药就要五两银子,一副药只能吃三天。虽说紫月的夫君已经给她们提前预交了半年的房租,可一日三餐,生活里处处要花钱的。老是这样坐吃山空也不行,她必须要找点事情做了。
可是,她到底能做什么呢?
巧儿想了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早年在别院里,她除了读书认字,就是被教导着察言观色,如何讨男人喜欢。进宫之后,除了学规矩,就是做些粗使的活。就连简单的女红,都是老宫女看不过去,教她的。
她一个女孩子家,想要找点事情做,太难。
除非,像之前一样,卖身为奴。可母亲怎么办?母亲现在离不了人照顾啊。
巧儿左思右想,十分为难。或者,她可以自卖自身,然后用卖身的钱雇个人来照顾母亲。
巧儿思来想去,目前只有这个法子了。可当她将这个想法和方元氏商量的时候,却被方元氏啐了一脸的血水。
“我知道,你如今嫌我是个累赘了,想离了我去过好日子。你个没良心的小贱人!”方元氏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向巧儿伸出双手去。
巧儿见她动作剧烈,伤口处渗出血来,颇为狰狞恐怖,下意识的往后躲。
方元氏见她往后躲,越发的生气了,“你果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比不上我的荣儿半分!你滚,你给我滚!”说着,跌回榻上,大口喘着粗气,竟又昏睡了过去。
巧儿从来未曾见过母亲这样,一时惊吓,竟跑了出去,独自躲在院内抹泪。
忽然有人敲门,巧儿忙抹了眼泪,去开门,原来是房东杨婆子路过,听到屋里有争吵声,故来瞧瞧。
杨婆子看巧儿这样,大约也明白了,“算了,你娘身上有伤,脾气差点也是有的,你多担待些。”
巧儿这几日经常和杨婆子打交道,杨婆子性情和顺,经常指导巧儿些事情。故而巧儿对她还算亲近。
此时听到杨婆子这样说,巧儿只低着头,“我知道我比不上姐姐聪慧。母亲她······”
杨婆子叹了口气,“你这样好的人品,你母亲还嫌不足?真不知道你那姐姐究竟是怎样的人品!”
巧儿苦笑了几声,“我只知道我姐姐闺名叫荣儿,别的事,我母亲很少提起。”
谁知那杨婆子听了荣儿二字,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难不成天底下叫荣儿的都是聪明奇才不成?”
巧儿一听这话就有故事,忙去给杨婆子倒了杯温茶,“婶子坐下说话,婶子也认识个叫荣儿的?”
“你不知道,我主家姓方,之前有个嫡出的大小姐,闺名就叫荣儿。她啊,真是个聪慧过人的,夫人性情绵软,又没有儿子,地位不稳。荣儿小姐就女代母职,将家里管得井井有条,不光如此,连她父亲那些妾室庶出的兄弟姊妹们都管的服服帖帖。府中上下没一人不服的。可惜啊,天不假年,长到十岁上,不知怎么的,从假山上摔了下来,头撞在一块凸起的假山石上,当场就没了气息。”杨婆子说道。
巧儿心中一动,她姐姐似乎也是十岁上没的,不会那么巧吧……
“那后来呢?方家夫人怎么样了?”巧儿追问道。
杨婆子叹了口气,“或许啊,这就是命数吧!荣儿大小姐去了没多久,夫人娘家就出了事,老爷虽未曾休了夫人,却将夫人关到了佛堂里。可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夫人好端端的突然消失了。据伺候夫人的婆子说,夫人消失前,似乎有了身孕。如今十年过去了,一点下落都没有,也或许啊早就没了。”杨婆子说道。
不对,时间不对。她比姐姐只小了几岁。巧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其实还是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她长到如今,连本姓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件憾事。
“真是可惜啊。”巧儿喃喃说道。
“谁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