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正对着她,倚靠坐在软塌上的许氏以及挨着许氏的贾赦、唐芯爱瞧了个正着。
贾赦惊魂未定的猛拍胸口。
“祖母,差点吓死孙儿。”
贾赦翘起兰花指,几乎连蹦带跳的躲到了许氏背后。
瞧他这个熊样儿,唐芯爱又想笑了。
不过稳住了,反而很挺淡定的端起茶盏,浅呷了几口。
没说话,毕竟还有贾赦一人足抵千军万马,需要唐芯爱开口吗?
贾史氏当真被贾赦的混球样儿,气得险些炸肝儿。
果然不是亲生,又没有养在膝下的庶子,跟白眼狼一样,喂不熟不说,还总是伺机想咬她。
得想办法收拾他,哪怕许氏还在,也得找机会收拾贾赦。不然的话,她这个明媒正娶的正房妻子,还怎么在荣国府立足。
贾史氏心中恨极,面上却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儿。要不是先前扭曲的面容太过狰狞,还真的认为贾史氏已经改变得人淡如菊,万事不上心。
果然呢,伪装的技术不到家。
连贾赦都能看得清楚明白,能哄骗到谁?
唐芯爱视线下意识的掠过规规矩矩跪坐着,宛如一尊瓷娃娃的贾政。
他们骗不到,但是贾政可以嘛!
唐芯爱默默的收回视线。
“祖母,哥哥不是有意冒犯嫡母。”唐芯爱声音清清脆脆的开口。“只是‘万岁爷出宫,怎么不去史侯家坐坐,偏生跑来荣国府’的话,还请嫡母以后不要随便的说。祸从口出的道理,想必嫡母也读过不少书,应该懂的。”
然鹅,史家、王家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书什么的,女戒都没有读过,何况其他。无知便无畏,不然原著里的王家女子,就干不出包揽诉讼,放印子钱的事情来。
就是明晃晃的嘲讽,在场的每个人都听明白了,偏偏抓不住唐芯爱的把柄。
这下子贾史氏直接气炸了肝儿。
贾史氏再也压制不住滔天的怒火,直接柳眉倒竖的问许氏。“老祖宗,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孙女,可真是会说话。连嫡母都敢明嘲暗讽。”
“哪里明嘲暗讽了?”这话却不是唐芯爱反驳的,而是贾赦说的。只见贾赦表情夸张,很不可思议的道:“难道妹妹说错了,嫡母身为堂堂史侯家的千金,居然没读过书?”
许氏假咳嗽几声,压抑住差点脱口而出的笑意。
“赦哥儿,不能对嫡母没礼貌。”许氏先骂了贾赦一句,又说唐芯爱,最后再说贾史氏。
说贾史氏是长辈,怎么能跟小辈儿一般见识。总之看似各打五十板,实际上还是偏疼一双孙子、孙女。
因为这,贾史氏险些将鼻子给气歪。
半晌都缓不过来气儿,直接头一扬,就出了荣禧堂。而等缓过气儿来时,才发现原本该跟她一起出来的贾政,没影儿了。
“人呢?”贾史氏捂住胸口问。
珍珠小心翼翼的道:“刚才赦大爷说是想要带政二爷一起玩耍,太太没反应,老祖宗就做主让赦大爷将政二爷牵走。”
贾史氏:“???”
贾史氏这回直接气得直喘粗气。
“果然小妇养的,就是这样目中无人。”贾史氏咬牙切齿的咒骂。“且等着瞧吧,往后定然有机会收拾。”
珍珠弱弱不敢搭话,小可怜一样儿的跟着贾史氏走回小院。
然后......
不出意外,噼里啪啦,贾史氏砸了满屋子的瓷器。
这一出很快就传到了下班回来的贾代善耳朵里,贾代善简单问了原因后,挺无语的。
“赦哥儿和政哥儿是兄弟,赦哥儿拿出了当哥哥的派头带着幼弟玩耍,有什么问题,至于如此气大?”
“可能是太太觉得赦大爷的性格太跳脱,怕赦大爷带坏了政二爷。”
贾代善摇头,很干脆的吐槽。“她的性子,我知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