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劝过贺临江,人生在世,也就数十载光阴,喜欢谁,就想办法去追就好了,只要不触及道德底线,不触及犯罪,按照自己心意,追求喜欢人那又如何。
当他看到苏枕那一刻,张晓楠又明白了一点,贺临江这段恋爱,可能就要无疾而终了。
但贺临江肯定不后悔,如果后悔话,就不会再做那些事。
人心很复杂,爱也很复杂,因为复杂人,才有复杂爱,没有道理可言,很容易陷入疯狂。
或对他人疯狂,或对自己疯狂。
张晓楠忍不住说:“贺老师现在可能没法说话,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很感谢你,感谢你出现在他生命中,感谢你让他明白一些道理。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他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一个人,并不是因为你,才造成他现在这个模样。他总和我说,我们要更努力更努力,减少这个世界犯罪几率,我相信,即使你只是个陌生人,他也会挺身而出。”
说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大概是想和韩娇娇说,千万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贺临江受伤事,不怪任何一个人。
要怪,就只能怪那些明知法律不容许,还硬要走害人不浅道路那些人。
在自己面前,这个身材高大大男孩,眼眶竟然有点湿润了。
韩娇娇望着他,被他心情所感染,眼眶也有点发红,其实如果不是张晓楠说这席话,她愧疚心真很重。
那时候应该更加拦着一点贺临江,那时候应该求助警方帮忙,那时候,也许等苏枕来三个人一起想办法话,会好很多。
她不应该跟着贺临江一起去“胡闹”,不应该和他出现在酒吧里,不应该主动去见自称是荣征傅韶。
在去医院前,她脑海里一直想着“对不起”三个字。
不知道怎么和贺爸爸,还有自己姑妈交代。
张晓楠断断续续地说着:“如果……如果贺老师醒了,帮忙告诉他一声,我们所有人……大家……都很想念他。咱们大队不能没有他,不是失去后才知重要,而是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韩娇娇抿起唇角,笑了一笑:“这句话,我想到时候等他醒了,你亲自和他说吧。”
张晓楠抬起手臂,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深感触了,长到这么大,一点稳重感觉都没有,眼泪竟然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流。
他不好意思让韩娇娇看笑话,拼命捂着脸,说:“我知道了,我会。”
和局里人们打完招呼,准备赶往贺临江所在医院时候,韩娇娇一转头,看到站立在警察旁边萧寰宇,以及一位长得美貌妇人。
观其貌,竟然与傅韶有几分神似。
恍惚中忆起傅韶曾经和她说过家庭人物关系,这位应该就是傅韶姐姐傅音了吧。
娇娇只与他们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了瞬间,便立即收回了视线。
她对傅家人没有任何兴趣,也不想在随后日子里,再与他们有什么瓜葛。
傅韶这次没有死,做完手术以后,医生说他清醒概率几乎为0。
韩娇娇很相信这个结果,因为连小系统也说,已经感知不到傅韶在这个世界脑波频率。
傅音一眼认出她是谁来,心里顿时产生一种不思议想法。
都是这个女人,都是因为她,傅韶才会变得不像是自己,甚至不像是一个人。
都是因为她,傅韶才会涉及犯罪。
因为她——
傅音忽然踩着高跟,要冲过来。
扬起手掌要甩下来那一刻,旁边伸来一只强有力手,瞬间牵制住她,将她手腕提在半空中,完全不能动弹一下。
随即,傅音看到一双冷到骇人眼睛,何况苏枕脸上表情,冰冷得几乎让人感到胆寒。
“傅女士,你现在这个做法是什么意思?”苏枕手上根本没用什么力,钳得傅音仍然很疼。
她顿时被苏枕那个表情,吓得完全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