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啊,最后扫尾的准保是他。
江湖人称,闷葫芦罐儿胡同一枝花。
很快上午的戏份拍完,中午休息。
许非一手捧着饭盒,一手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李健群好奇,端着饭盒过来,“在搞么斯啊?”
“搞个培训手册。”
李老师一瞧,见上面画了个小人,穿着制服,丁字步站姿,双手放在腹前。旁边有十几行标注,从发型到头,到脖子,到上下身,脚等等,都有具体要求。
翻了一页,又是个鞠躬的小人,在说“欢迎光临”、“谢谢惠顾”。
后面几页,也是这个小人,说着各种问候、招待用语。
“蛮有意思,你么样想到的?”
“就勒样想的撒,我脑(老)子几灵光咧。”
“你武汉话还挺好的……”
李老师忍不住笑,又夹了口饭,合了唇细嚼,唇边的痣随着柔和的腮骨一拉一扯。
许非只觉那扯动像钩子一样,不由偏了点视线,问:“之前跟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阔以。”
“你是答应了?”
“嗯。”
“那太好了!你看看这制服,有哪里不妥?还有我们马上得设计春季款,我正愁没灵感呢。”
“……”
李健群比他还工作狂,想了想道:“京城风沙大,我看姑娘们人人系纱巾,不如以这个为主。不是设计衣服,是设计能搭配纱巾的衣服。”
“妙啊!”
许非一拍大腿,愈发觉得好,“哎,我感觉自己血赚!你放心,分红绝对不亏待。对了,这是我们店的装修和招牌。”
“伊莲服饰?这个名字好,我喜欢。”
“有品位!”
许老师一竖大拇指。
“哎哎,你们干什么的?干什么的?”
“我们这是剧组,干嘛啊!”
正此时,院外忽然吵吵起来,俩人莫名其妙的出去观看。
只见上午挑刺儿那大妈,引着七八个人过来,被簇拥在中间的一位,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高瘦,步伐沉稳。
“您什么意思,不喜欢也不能搅场啊?”尤晓刚在交涉。
“谁搅场了,我把师父请来给你们指点指点,别好心当成驴肝肺!”
师父?
众人懵逼,我们就拍个剧啊,咋还真撞上鬼了?
尤晓刚皱皱眉,勉强笑道:“您贵姓?”
“免贵姓张。”
男人嗓音颇具磁性,不自觉有种信服力。
“哦,张,张大师。我们这个剧里有一段揭露弄虚作假的情节,不涉及别的方面。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真不需要。”
“……”
张大师就知道这是剧组才来的,不然哪看得上?
而双方一交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胡同外的都挤过来看热闹。他面不变色,略微扫了一圈,一眼盯住冯裤子。
瞧了片刻,道:“少喝点酒吧。”
咝!
冯裤子一激灵,这玩意甭管真假,吓人啊!
“您,您怎么知道我最近喝酒的?”
“我师父一发功,连你心肝脾胃肾都能看着,一眼就知道你有啥毛病,小意思!”
几个徒弟颇有星宿老仙,法力无边的风范。
“我在青城山随道长学艺,刚下山不久,正想壮大门楣。你们这地方不错,我想借着用用,宣传一下我的功记法。”
“……”
众人犯嘀咕,这玩意说信吧,始终没底,说不信吧,还贼玄乎。
而且此人气势十足,一时为难。
许非看的直乐,他来京城之后,见多了在地坛练功的,一直想接触接触,没想到今天自己撞上来了。
“敢问一句,您修的南宗北宗?”他迈出人群。
“南宗。”
“那您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