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心里有话要单独对玄凌说。于是笑吟吟道:“妹妹连日照料皇上也辛苦了。不如好好去歇一歇。二殿下也到下学的时候了。一定盼着妹妹多陪陪他。”
贞一夫人看向皇帝。似有眷眷之意。她不舍得离开玄凌。又惦念爱子。略略思量片刻。屈一屈膝告辞道:“那么。等下皇上若醒了。请姐姐着人知会我一声。”
我含笑看着她。“这个自然。妹妹放心就是。”
贞一夫人起身走了两步。又驻足回头向我道:“等下小厨房的参汤炖好了奴才们会送來。请姐姐叮嘱皇上喝了。”她方欲转身。想一想又道:“皇上醒來若嘴里发苦。床头有新制的枣泥山药糕。是皇上素日喜欢吃的。”
我见她如此。不觉失笑道:“请妹妹放心。若再不放心。只能等皇上醒來时请旨让皇上去妹妹的空翠殿安养了。”
贞一夫人微觉失态。十分不好意思。红了脸道:“姐姐说笑了。有姐姐在这里。我自然是安心的。”
然而她还是有些迟疑。眉心微微蹙了起來。似光洁丝绸上微曲的折痕。她犹豫片刻。问道:“孙才人的事。姐姐打算如何处置。”
我见她问起。沉吟片刻。肃然道:“我与德妃商量过。这样的事。不是咱们能做主的。终究得请皇上示下。”
她大是不踌躇。“那件事……还是先不要告诉皇上吧。皇上这身子。只怕经不起生气……”
我愁眉深锁。忧然道:“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只是孙才人的事未免太出格。宫中风言风语不断。若再不请皇上下旨。只怕宫人们口中那些污秽的话传到皇上耳中。更惹皇上生气。”
她想了想终究无可奈何。只得道:“流言难平。还是姐姐告诉皇上吧。”她恳切道:“还请姐姐缓缓告诉皇上。勿让皇上太动气。”
我微微颔首。寸把长的珍珠嵌粉红金刚钻宝塔耳坠沙沙打在芙柔缎的锦绣华服上。像小雨一样。在空旷的大殿里有轻浅的回音。我含着融融笑意回应她的话。“妹妹的心思便是我此时的心思。。。只是有些事。必定得皇上來拿主意才好。我们姐妹终究也做不得主。我会选个合适的时机缓缓告诉皇上。”
她满腹忧虑。幽幽叹了口气。“那皇贵妃做主便是。”
我唤來她的贴身侍女。“桔梗。竹茹。好生扶着你家娘娘回去歇息。若本宫下次见到夫人还是这样憔悴。一定拿你们是问。”
我亲自送了贞一夫人至显阳殿外。眼见她走了。花宜轻声在我耳边道:“贞一夫人真是可怜见的。陪伴皇上这些日子。又添了这许多伤心难受。可怜她那身子。”
我只觉得胸口有些窒闷。随口吩咐花宜。“叫人去把那绣花厚锦帷幕都钩起來。换上鲛绡的。这样闷的天气。还用这样厚的帘子。益发气闷了。”
花宜应了声“是”。便吩咐人去动手。李长小心翼翼插嘴道:“太医说了。皇上要少吹风才好。所以才用的绣花的厚锦帷幕。”
我看他一眼。缓缓道:“本宫怎会不知。只是太医说了要防风是一理。可是病人的病气重。要适当换换新鲜空气也是要紧的。再说好好的一个人。这样闷着也闷坏了。何况皇上身子这样不爽。”
李长诺诺应了。不敢再多问。我微笑道:“本宫近些年冷眼瞧着。李公公仿佛是不大敢和本宫说话了。”
李长忙道:“不敢不敢。娘娘雍容华贵。又日理万机。哪里有奴才随口说话的份。奴才是十分敬重娘娘的。”
雍容华贵。我“嗤”一声笑出來。曾几何时。这话是我用來形容昔日的华妃慕容世兰的。今时今日。在旁人眼中。我这个皇贵妃也如当日的华妃一般凛冽犀利了么。
李长不晓得我在笑什么。愈加有些惴惴。我挽一挽臂上的真珠臂纱。又以红宝九连赤金环拢住。近乎漫不经心道:“敬重就好。敬畏就不必了。。你在自然懂得分辨这里边的分寸。而且。你这些年对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