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的。还有六宫许多琐碎之事。
玉隐入宫求见。她告诉我。“顾佳仪已经自行离开。萍踪无定。”她问我。“为何不以刑讯逼供管文鸳。要她说出幕后主使。”
我摇头断绝了这种可能。“管氏家族还有活着的人。她不会累那些人一同去死。而且。她恨我入骨。怎会希望失去能克制我的人。”
玉隐无奈。然而旋即有些欣慰。她说:“王爷多年來搜集许多管氏罪证。终于如今有用武之地。”
我心下感念。口中道:“六王是你的夫君。为岳丈一家尽力也是应该的。以后你在宫外往來方便。爹娘须你和王爷多多照顾。”
玉隐欣然颔首。“这是自然的。长姊放心。”
我淡淡一笑。“王爷肯如此尽力。终究是因为你在王府得力的缘故。”我停一停。“那一位还好相与吧。可给你委屈受。”
“长姊说静妃。”玉隐粲然一笑。鬓边一株红宝石制的秋杜鹃长簪垂下簌簌颤动的珠坠。益发显得她容光四射。“她能给我什么委屈受。左不过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且真当是个安静人儿。静得王爷眼里素无这个人一般。何况她身子虽好了不少。终日却也只是参汤不离口。王爷素日怜悯她。倒是衣食不缺。只是素日也说不上几句话。更是从未在她那里坐上一坐。”
我心中轻轻一震。旋即笑道:“王爷待她原无什么情分。不比与你相识多年。王爷既不在她那里过夜。自然都是你服侍妥当了。”
玉隐笑容稍敛。很快笑道:“长姊惯会取笑我。不过王爷的确待我很好。”
也许。这样就很好吧。各自举案齐眉。似戏文上演的一般。
人生。其实不也如戏么。就如我与玄凌一般。演得久了。自然也入戏。外人看來如斯情深。唯余自己点滴在心头罢了。
言毕。玉隐与我一同去看玉姚。当我把“管溪已死”的消息告诉玉姚时。玉姚只静静听着。面无表情。仿佛是在听旁人的事一般。
我把一枚晶光灿烂的多宝戒指放在她面前。她的眸光倏然一亮。不自觉地把戒指团在自己掌心。痴痴道:“他还留着。他竟还留着。”她猝然站起。发上一枚珠钗玲玲作响。满面急痛。“大姐。他还是想着我的。他沒忘了我。我要去见他。你让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她抑制不住喉头的呜咽之声。“姐姐。他已经死了。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心中一酸。拉住她道:“你疯了。他自有他的妻妾在刑场为他哭丧。你跑去算是什么。。”
玉姚急痛攻心。哪里肯听。她身子虽柔弱。发起狠來力气却大。玉隐见她挣扎。忙一把拦住。劝道:“三妹醒醒吧。这戒指管溪何曾留在身边。是从他小妾柳氏的手上摘下來的。长姊怕三妹你伤心。还不让我说。”玉隐胸口起伏不定。“三妹忘了从前么。今日你这一步出去。便是叛族叛家。明日甄家就会成为京城里最大的笑话。”
玉姚停止了挣扎。静静怔在那里。如遭雷击。神色恍惚。玉隐虽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然而也是实情。眼见玉姚这个样子。也不免着了慌。忙唤道:“三妹。”
玉姚紧紧攥着那枚多宝戒指。似要把它捏碎了一般。“二姐。真是在别的女子手上摘下的么。”
玉隐长叹一声。“柳氏是他第八房妾室。”她握住玉姚的手。“二妹。真的不值得。”
良久。玉姚轻轻“哦”了一声。那声音淡薄如雾。“我再不会记得这个人了。”她的声音那样轻。仿佛不在人间一般。却是那样决绝。说罢。转身向内室走去。她的步履有些摇晃。似缥缈无依的一缕轻烟。旋即消失在屏风后。
玉隐抓着我的手心。颇有自责之色。悔道:“是我急躁了。”
我安慰地拍一拍她的手。柔和道:“你只是说了我不敢说的话罢了。且你是她姐姐才肯对她说这样的话。”
玉隐了然地点头。“长姊回去歇歇罢。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