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饶是皇后请了多少博学鸿儒这样精心**着,也不见有多大的起色,如今宫中已有四位皇子,再不是皇长子一枝独秀的年月了,再者,安氏已被冷落许久,要自己翻身,要救她父亲,桩桩件件都着落在这一胎上,”
陵容这一突然怀孕,陡然生出了多少变故,平地波澜,叫人措手不及,又有多少人的命运,要被她腹中的胎儿所影响了,
我沉思片刻,道:“叫花宜去打听打听,皇上如今是否在她的景春殿里头,”
槿汐应了出去,过了些许时候花宜跟着进來回道:“皇上和皇后都在景春殿里,遥遥外头都听得到里头的说笑声呢,”
我沉着脸拨弄着护甲上的珍珠坠子,静静道:“知道了,叫人把这话传到六宫的耳朵里头去,尤其是最后一句,传得越热闹越好,”
花宜领命出去,我又喝了一口茶,转脸问槿汐道:“这茶出得挺好,还有么,”
槿汐笑道:“知道娘娘喜欢,备下了许多呢,”
“有就好,好好准备着,等下必定有客过來,也好请她们好好品尝一下,”说着,起身去东殿看三个孩子,
不过一个时辰,小允子就进來禀报,端妃、敬妃和吕昭容一齐过來了,我整了整衣衫出去,三人都已经在柔仪殿了,见我出來起身要行礼,我忙拦住道:“咱们姐妹客气什么,何况都这个时候了,还闹这些虚文做甚,”于是请了三人坐下,吩咐槿汐道:“去拿茉莉花茶來,这样一路赶來,别中了什么暑气才好,”说罢不免出奇,“端妃姐姐是难得出门的,今日也來了,”
吕昭容性急,道:“端妃姐姐在宫中资历最深,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少不得要请她來,”端妃淡淡一笑,只是不语,
敬妃等人接过茶盏也无心去喝,只稍稍抿了一口,忧色浮上眉梢,道:“娘娘的茶固然好,只可惜现下也无心好好去品味了,”
吕昭容最沉不住气,憋了片刻,“砰”一声拍在桌面上,头上珠翠亦叮当作响,“各位姐姐心里烦恼嘴上却不说,我这个人却眼里揉不得沙子,安陵容门楣又低,人又狐媚,专会掩袖工谗,已经封了昭媛了还贪心不足,冷不丁蹦出來说有了孩子,竟要封妃,”
我轻声道:“姐姐小声些,怕人不知道你恼她么,她正在兴头上,平白惹出这些是非來做什么,好歹你也是淑和帝姬的生母,谁敢动你分毫,”
吕昭容怔了片刻,颓然伤感道:“我是不中用了,年纪又长,圣眷又不隆重,要不是有淑和,皇上只怕早忘了我这个人了,当初九嫔之首给了资历比我浅的胡蕴蓉,那也罢了,谁叫人家是晋康翁主的女儿,身份尊贵,我也沒得说,后來安陵容与我同为九嫔,又是昭媛,我这个昭容还排在她后头,现下她骤然要封妃,以后生下了至少也要封个从一品的夫人,竟要大大越到我的头上去了,还有我与淑和的安稳日子过么,”
吕昭容向來不喜安陵容,两人之间多有龃龉,本來陵容颇得圣眷,心思又细腻,吕昭容就处处落了下风,若他日安陵容凌驾于她之上,难保她与淑和帝姬沒有许多苦头吃,也难怪要这样气急,
敬妃听她说的也是实情,不觉娥眉深锁,“她父亲因贿入狱至今还沒放出來,这样的家世实是不能封妃,到了九嫔也算是极有恩遇的了,本來就算是有身孕,不晋封也沒什么,”
吕昭容目中骤然一亮,喜道:“三位娘娘或是现下掌着协理六宫之权,或者曾经也掌管过,咱们好好想想,先祖的成例里头有沒有驳回的例子,”
敬妃摇头道:“皇后已说了是特别破例,我也查过了,太祖粹妃梁氏本是屠户之女,因有孕而封妃,这是现成的例,皇后便能拿來堵六宫的闲言碎语,”
端妃捧着茶盏,轻轻合着茶盖出神,片刻道:“梁氏虽然封妃,但被废出宫,过世也早,哪里及得上安氏这样好福气,听说,皇上现在便在她宫里软语安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