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的醋坛子好啦。浣碧臣妾要留着。哪日亲自给她指婚才算完呢。”我拉起浣碧。“你且起來。不必理会皇上。”
玄凌拽住我手腕笑道:“哪里來你这么个霸道人儿。连朕说话都说不理。朕还有桩事情问你。上次老六病了。你怎么指了浣碧去照料。她是你贴身的人。你倒舍得一放那么多天。”
我摘下手腕上的缠臂银镯递给浣碧。“这颜色不鲜亮了。等下拿去叫工匠炸一炸。赶紧还得拿回來。姐姐走了沒多久。还是要用银器的。”见浣碧去了。我方道。“臣妾身边统共就剩了这么几个人。槿汐是脱不开身的。花宜还不懂事。剩下几个伺候皇子帝姬还怕不够。臣妾想浣碧出去也好。她年岁大了。王爷病了各府里來看望的人必不会少。万一有合适的小子呢。也算成了一桩好事。”
“只会为旁人操心。德妃去了你心里一直不痛快。”玄凌比一比我的手腕道。“你看你瘦了这样多,改日朕还是叫温实初來照料你。”
我抬眼看他。“皇上不疑心温实初私下來探望臣妾是有私情么。”
他略笑了笑。颇为歉然。“采月已经告诉朕。是德妃请他去探望你的。”他干咳一声。“何况他现在已经与李长他们无异了。谁也不必再多话。”
我垂下眼道:“为了臣妾与眉姐姐之事。温大人作为男子也好。医者也好。身心俱是重创。如今除了每月三次來为润儿请脉看护以作对眉姐姐枉死的补偿之外。他的心是灰了大半 了。”
玄凌默然片刻。“朕知道这件事委屈了你。”
我心中恻然。“臣妾委屈也就罢了。只是德妃姐姐何辜。若不是管氏兴风作浪。姐姐怎会受惊难产。丢下小小年纪的润儿便走了。如今比起姐姐枉死。管氏虽住在永巷之中。可也是锦衣玉食的宫嫔……”我心中难过。不觉低头拭泪。
“朕何尝不知道你心里怨朕。为了朕降了管氏的位份。她哥哥还特特上书來问。被朕驳斥了回去。”他拢住我的肩膀。“你不要着急。朕迟早给你一个答复便是。”
我起身。取一炷香点上。“但愿如此。否则姐姐九泉之下亦不能瞑目。”
他颔首。“有件事朕说给你知道。今日早朝。管路提起朕已有四子。可择长者为太子。以固国本。”
我将香插在炉中。冷笑一声:“说这话就该立时传廷杖。打死也不为过。皇上春秋鼎盛。如今已有四子。将來不知道还有多少位皇子呢。怎么就早早论起国本來了。可见不像话。”
玄凌摇头道:“朕已告诉他。朕的四位皇子除了皇长子年长些。老二和老三不过才九个月的孩子。润儿更小。我朝向來立贤不立长。又何必在长幼上饶舌。”
我伏在他膝上。细银针折珠耳环长长坠下成柔美的姿态。忧伤如轻雾一般笼上我的面颊。“臣妾方才气急了。其实管路这样提议也沒有错。若论子凭母贵。皇长子的生母悫妃出身公侯。皇后又是养母精心养育了多年。臣妾父亲尚是罪臣。贞妹妹的出身也未能与皇后和悫妃相较。可怜润儿又是失了母亲的。自然是提议立长了。”
他抚着我的鬓发。“好端端的怎么妄自菲薄起來。皇子们都还小。哪里能断下贤愚。而予漓的资质也确实平庸了些。”他想一想。“倒是丞相钟修梓提了个折中的建议。先封王。等皇子们都大些再立太子。”
我微微吃惊。“封王便要开府出宫了。”
玄凌笑道:“予漓可不是十六了么。要算起來也该成婚了。只是几个小的倒也无妨。朕心里总觉得愧对德妃。更要紧的是对不住你。这次的事闹得合宫皆知。滴血验亲总是妨了涵儿将來的声望。只怕往后总有人多有诟病。所以朕想着四位皇子一齐封王。不要分出彼此上下來。”
我低头。神色柔顺。“涵儿还小。只怕受不起这样的福气。”
他苦笑。低头吻一吻我的脸颊。“朕也有朕的顾虑。若只封了予漓。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