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不觉脸色微变。良久。才有深深的笑意自唇角漾起。“昌妃。”她轻轻一哂。“无须顾左右而言他。你只需坦承即是。这件衣裳是你近日最爱。常常披拂在身。若非蓄意。怎会不分翟凤。长日不觉。”皇后缓和了语气。柔缓道:“你是皇上的表妹。也是本宫的表妹。本宫多少也该眷顾你些。你年轻不懂事。怎知僭越犯上的厉害。若承认了。学乖也就是了。否则……”她神色一敛。端穆道:“宫中僭越之风决不可由你而开。若失了尊卑之道。本宫到时也只能大义灭亲。”
皇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胡蕴蓉只是不理。只淡淡一句。“我是由皇上册封。即便皇后要大义灭亲……”她蓦地莞尔一笑。连端庄的紫色亦被她的笑靥衬得鲜活明艳。“论亲。皇上既是我表兄又是夫君。自然是我与皇上更亲。大义么。皇后表姐你扪心自问。心中可还有情义。所以即便要大义灭亲。也不是先轮到皇后您。”
皇后屏息片刻。目光淡淡从我面庞上划过。口中却道:“蕴蓉你这般口齿伶俐。倒叫本宫想起昔日的慕容世兰。她不懂事起來。那样子和现在的你真像。”
胡蕴蓉伸手按一按鬓边妩媚的赤金凤尾玛瑙流苏。媚眼如丝。“表姐。咱们好歹是中表至亲。您拿我与大逆罪人相提并论。不也辱沒了您么。何况慕容世兰一生膝下凄凉。最尊之时也不过是小小的从一品夫人。蕴蓉不才。既有和睦。又有表姐您这样好榜样。怎会把区区一个从一品夫人看在眼里。”
皇后微微一震。伸出戴了通透翡翠护甲的纤纤手指抵在颌下。她神情微凉如薄薄的秋霜。映得水汪汪的翡翠亦生出森冷寒意。剪秋看了皇后一眼。不由颤声道:“昭仪大胆。昭仪这话竟是有谋夺后位之心么。还是竟敢咒皇后与纯元皇后一般早逝。看來不必昭仪承认。这衣衫上绣凤之事便是存心僭越。冒犯皇后更是无从抵赖。”
胡蕴蓉轻蔑一笑。“剪秋你跟随表姐多年。怎么也学得这般搬弄是非、小人之心起來。本宫要学的自然是表姐的贤良淑德。怎么好好的你想到谋夺皇后宝座上去了。难道你眼里心里也是这样的事看得多了。记得多了么。”剪秋一时舌结。正欲分辩。胡蕴蓉怎能容她再说。即刻拦下道。“蠢笨丫头。一点眼色也无。皇上已下旨册我为妃。你竟还称我为昭仪看低一阶。如此……”她目光往皇后身上一荡。“难不成你也把你主子看低一阶。仍当她是贵妃么。”
剪秋气得满脸通红。瞅着我道:“莞淑妃。昌妃这般顶撞皇后。您协理六宫。就这么眼看着也不说一句话么。”
我双手一摊。笑道:“这可奇了。皇后宽厚什么也沒说。倒是剪秋你与昌妃顶嘴。本宫若真要出言阻止。也不能庇护你这冒犯主位之罪。且昌妃妹妹素來在皇上与太后面前也童言无忌惯了。太后与皇上不语。本宫又怎好去说她。”
皇后冷眼片刻。缓缓起身。沉声道:“昭仪大胆。淑妃怯懦隔岸观火。本宫也管不了你。看來。。”我听得“隔岸观火”四字。已然跪下。她的身影在重叠繁复的金纹罗衣内显得格外穆然。扬声道。“去请皇上。。”
六宫中无有耳目不灵通者。闻得皇后动怒。昌妃僭越。淑妃牵连。一时间纷纷赶至昭阳殿。待得玄凌來时。后宫嫔妃除了有孕的眉庄皆已到齐。见我长跪不起。忙一齐跪了。一地的鸦雀无声。唯有胡昭仪娇小的身影傲然独立。似一朵凌寒而开的水仙。
玄凌身后跟着即将被册封为小仪的叶澜依。玄凌一进殿门。见乌鸦鸦跪了一地。不觉蹙眉道:“好好的怎么都跪下了。”说罢來扶我。“你也是。虽说到了三月里了。可地上潮气重。跪伤了身子可怎么好。”
我不肯起來。依旧跪着。依依道:“臣妾奉皇上旨意协理六宫。原想着能为皇后分忧。谁知自己无用。倒惹皇后生气。原该长跪向皇后请罪。”
玄凌见我不肯起來。便向皇后道:“淑妃位份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