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于你。若非你动气。她也不会长跪于此。”
玄凌此话略有薄责之意。此时叶澜依并不随众跪下。只在自己座位上坐下。端起茶盏轻轻一嗅。“这茶不错。”说罢悠然饮了一口。道。“听闻当年华妃责罚淑妃时叫她跪在毒日头底下。皇上。皇后娘娘可比昔日的华妃仁厚多了。”
叶澜依素來我行我素。众人闻得此言也不放心上。倒是跪在最末的余容娘子荣赤芍横了她一眼。又旋即低下头去。
“都起來吧。”皇后轻叹一声。“皇上。臣妾与您夫妻多年。难道臣妾是轻易动怒。不分青红皂白便迁怒六宫的人么。”
玄凌微一沉吟。已然换了淡淡笑容。和言问道:“皇后素來宽厚。到底何事叫你如此动气。”
皇后低低叹息一声。指着胡蕴蓉的背影道:“皇上素來疼爱蕴蓉。臣妾因她年幼爱娇也多怜惜几分、宽容几分。如今看來。竟是害了她了。蕴蓉这般无法无天。不仅淑妃不能也不敢约束。臣妾竟也束手无策。只能劳动皇上。”她停一停。万般无奈地叹息一声。道。“皇上自己问她吧。”
自玄凌进殿。胡蕴蓉始终一言不发。背对向他。待玄凌唤了两三声。方徐徐回过头來。竟一改方才冷傲之色。早已满脸泪痕。“哇”地一声扑到玄凌怀中。哭得梨花带雨。声哽气咽。如此一來。玄凌倒不好问了。皇后眉梢一扬。早有宫人将衣裳捧到玄凌面前。玄凌随手一翻。不觉也生了赤绯怒色。低喝道:“蕴蓉。你怎的这般糊涂。难怪皇后生气。”
剪秋接口道:“衣裳倒还别论。皇后本是要好心问一问她。让娘娘认错了也就罢了。可是娘娘出言顶撞。气得皇后脑仁疼。”她伸手去揉皇后的额头。“娘娘身子才好些。万万不能动气。您是国母。若气坏了可怎么好。奴婢去拿薄荷油给您再揉揉。”
皇后甩开剪秋的手。斥道:“跟在本宫身边多年。还这般多嘴么。”
剪秋一脸委屈。气苦道:“娘娘您就是太好心了。才……”说罢朝胡蕴蓉看了一眼。不敢再说。
我冷眼看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心中只寻思此事为何如此轻易便东窗事发。实在有些蹊跷。
胡蕴蓉满面犹有泪痕未干。冷眼不屑道:“跟在皇后身边多年。剪秋自然不会轻易多嘴。不过是有人要她多嘴罢了。否则怎显得臣妾张狂不驯。”
玄凌目光如刺。推开蕴蓉牵着他衣袖的手。斥道:“犯上僭越仍不知悔改。是朕素日宠坏了你。跪下。”蕴蓉微一抬眼。旋即沉默。我正纳罕她缘何一句也不为自己辩白。玄凌语气更添了三分怒意。“跪下。”
胡蕴蓉一语不发。冷然跪下。只闻赵婕妤幽幽道:“昭仪早早跪下请罪不就是了。何必非要皇上动气。”
“昭仪。”玄凌轩一轩长眉。赵婕妤微微有些局促。忙陪笑道:“是啊。册妃之礼未过。称一声昌妃原是尊重。可如今……”
玄凌淡淡“唔”一声。“册妃礼……”他微一沉吟。便看向皇后。
未等玄凌启齿。皇后已然起身。屈膝行大礼。“臣妾无能。不能约束胡氏。但请皇上示下。臣妾该如何管束六宫。”
皇后此言一出。六宫宫人面面相觑。忙不迭跪下。连连俯首道:“皇后言重。臣妾等有罪。”
皇后轻吸一口气。“论亲疏。蕴蓉是臣妾表妹。臣妾无论如何要多为她担待些;论理。蕴蓉是和睦帝姬生母。于社稷有功。所以臣妾一向对她厚待宽纵。可是后宫风纪关乎社稷安宁。臣妾十数年來如履薄冰。唯恐不能持平。”她抬眼看一眼玄凌。动容道。“为正风纪。当年德妃甘氏与贤妃苗氏一朝断送。因此今日之事还请皇上圣断吧。”
玄凌眼中划过一丝深深的阴翳之色。默然片刻。道:“胡氏僭越冒犯皇后。不可姑息。朕念其为和睦帝姬生母。且年幼娇纵。降为良娣。和睦帝姬不宜由她亲自鞠养。移入皇后宫中。”
胡蕴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