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了,可你怎么也干听着不动手呢,也这样怠慢客人,”
我看她们说话嬉笑间亲密无间,根本无尊卑之分,也倍感亲切随和,道:“方才口渴闯了进來,太妃非但沒怪罪,还亲自为我倒了水,真是我的罪过呢,”
积云为我和舒贵太妃各递了一杯茶,笑道:“从前在摆夷,太妃的名字就叫移光,我便叫阿云,积云这个名字,还是后來改的,”
我思索着道:“恕我冒昧了,过去仿佛听说太妃的芳名是……”我极力想着,一时情急竟怎么也记不得了,
舒贵太妃道:“是嫣然,阮嫣然,”她笑着,“我本叫移光,嫣然是到了周朝才改的名字,也是先帝亲自为我取的名字,”
我见她心思直白坦率,有话便说,连闺名也不掩饰,更是高兴,愿意与她相交说话,一时兴致上來,道:“我与太妃的机缘果然是比旁人更深,今日偶然相见不说,我有一架‘长相思’琴,也正是太妃从前用过的爱物呢,”
舒贵太妃“哦”了一声,眼神倏然明亮,如被燃上了火焰的蜡烛,惊喜道:“果真,”
我点头道:“我出宫之际只带了一把‘长相思’,如今就放在甘露寺中,”
舒贵太妃大是感慨,“当日出宫之时,我把‘长相思’与‘长相守’一同留在了宫中,只为先帝早逝,我留着这两样东西也是无用了,不曾想竟到了娘子手中,想必娘子是雅善音律之人了,”她牢牢望着我道:“与此二物一别十余年,若娘子首肯,能否带了让我再瞧一瞧,”
我歉然道:“本该拿给太妃一观的,只是数月前我弹奏时一个不慎,弄断了琴弦……”
我低首,原以为“长相思”是舒贵太妃心爱之物,必定要被她责怪几句,然而舒贵太妃只是爽朗一笑,和颜悦色道:“哪有弹琴的人不断弦的呢,若是娘子放心,不如拿给我看一看,我愿意尽力一试,”
我大喜过望,忙起身道:“如此,便最好了,太妃是‘长相思’的旧主人,必然知道怎么修才好,”
太妃抿一抿唇道:“先别着急谢我,‘长相思’构弦之法与其他的琴不同,若真要修起來,沒有三五个月不成,若是不当接,还得让清儿回一趟宫里配了马尾、冰雪蚕丝与金丝來回來才是,这几样东西只怕还不是轻易弄的到的,”
我忙笑道:“交回太妃手中我就安心了,如实在接不好,只能遗憾再也听不到‘长相思’的妙音了,”
太妃微微含笑,眉目和蔼,“那么下次娘子请來宽坐,也带了‘长相思’一同來吧,我倒很喜欢和娘子说话呢,”
我长久沒有与人这样舒畅自然地说话,心下亦是喜悦,道:“太妃盛情,晚辈如何敢不遵命呢,”
回到甘露寺时天色已晚,浣碧与槿汐急得不得了,又不敢大张旗鼓地去寻我,在门外伸着脖子望了许久,见我回來,浣碧喜不自胜地來拉我的手,埋怨道:“小姐去了哪里,这么晚也不回來,真叫人急死了,若再不回來,我与槿汐只能禀明了住持出去寻了,”
槿汐接过我箩筐中的柴禾,温言道:“娘子一路累了,饭菜已经热好,娘子快去吃吧,”
二人围着我坐下,一面打了水來让我洗脸,我将今日之事絮絮说了,
槿汐双眉微蹙,蜷曲如翻叠的波浪,“诚如娘子所说,娘子见到的的确是舒贵太妃啊,奴婢在宫中时已是隆庆年末,与舒贵太妃见面不过寥寥几次,然而舒贵太妃之风姿,见过之人毕生难忘,”
我停下筷子,疑惑道:“舒贵太妃当年出家,奉旨是出居道家,怎么会在甘露寺这佛寺周遭修行呢,不是该去道观的么,”
槿汐道:“舒贵太妃的确是在道观修行,就是她如今所住着的安栖观,”槿汐的声音低了低,“因为太后说过修行要清静方能安心,所以只有舒贵太妃带着一个使女住着,”
浣碧惊讶,轻轻低呼了一声,我忙目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