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宛若拖把头一样的祓串,顺从地跟在男人身后准备上山。
“这不可能!”从这静谧的气氛中,突然响起一声不可置信的尖叫,“我北川惠到底哪一点不如她川上光了!不过一个乡下来的巫女,连结界都不会画,凭什么让她来做祝巫,我不同意!”
“北川巫女若有任何疑义,”安倍晴明转过身,轻笑一声,“请在仪式结束后上诉。现在,我需要带新上任的祝巫去进行接下来的祈福仪式。”
“那么,告辞。”
他的态度依旧那么淡定,不卑不亢,温和有礼。川上晴跟在安倍晴明身后一步一个台阶往上走,离得老远,转过身的时候,还能看见北川气急败坏地一脚踢上旁边的树干,还有一旁绝大多数低声啜泣的女孩们。
最多三个能够留下来的名额,今年却只留下了一个川上光。
连北川家的巫女都没能入选,真是好大的荣幸。
她回过头,不紧不慢地跟在安倍晴明这个老熟人身后,也不说话,似乎很轻松的样子。
等到踏上最后一个台阶,眼前的安倍晴明猛地消失,冲天的光柱根根竖起,犹如牢笼一般钉死在她周围。
再看四周,哪有什么祈福用的祭台和神乐铃,只有高高在上地坐在高台之上,用冷漠无情的眼神看着她,宛如看着一件工具的神官们。
还有,一旁踱步走来的——
“源赖光!”
男人轻笑了一声,侧过身,声音温柔得如同面对情人一般,唯有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露出明显的恶意满满。
“姬君如何这般喊着赖光的名字?托您的福,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各位大人相信我的话呢。所以,为了感谢姬君的赠礼,我自然也要送姬君一份礼物呢。”
随着他这句话,真正的安倍晴明慢慢从阴影之中走出来。
他轻轻皱了皱眉,似乎完全不屑与之为伍一般看了一眼牢笼之中的川上晴,淡漠道:“既是邪神使者,缘何还不动手?源赖光大人,我想您应该还有很多需要和我等阴阳寮解释的。”
虽然是失忆了,但是安倍晴明仍然还是那个不好糊弄的安倍晴明啊。也多亏了八岐大蛇大人的先见之明,否则川上晴这小丫头恐怕更不好对付。
源赖光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姿态风流,不卑不亢地回道:“当然,自从当日阴阳寮结业至今,我可有很久未曾见到晴明大人,好好叙旧一番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似乎格外地清晰了。
安倍晴明失忆是确凿无疑的,但是失忆的第一阴阳师也没有那么好糊弄,在他的地盘,源赖光想要对自己动手,似乎也费了一番心血,说不得还被迫分出了很大一部分的利益之类。
川上晴当然也在这一段时间的浑水摸鱼中收集了不少情报,甚至她怀里还揣着这次潜入阴阳寮最大的收获,并且因为她的人就在这里牵制着,大江山那边得以喘息,酒吞童子虽然是个恋爱脑,却也没有辜负她的拖延时间,对大江山内部好好地巩固梳理加强了一番。
而今天这场结业礼,看似只有她一个人成功当上了祝巫,又是安倍晴明这个大熟人亲自来宣布引荐,川上晴自然不会多么防备。在她最为放松的时候,给予迎面的一击痛击,这是源赖光一贯最喜欢的手段。
只是……
真的会如他所愿么?
被束缚在光牢之中的棕发女孩勾起唇角的瞬间,平地而起的巨大封印阵好像泰山压顶一般压在整个山顶上。
在源赖光身后,与他有七分相似的男人捂着嘴轻轻咳了一声,干净利落地一剑穿心,血红的鲜血滴答滴答地顺着锋利的刀锋滑落,落在地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场博弈,到底是谁才是最后的胜者呢?
“晴,我来了。”
他笑着说,从不可置信的源赖光胸口抽出淋漓着鲜血的长刀,反手倒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