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化侯自己也回过味儿来了, 懊悔不已。
他使劲往外呸,但是已经咽下去了, 吐不出来了。
“谁的信,把你气成这样?”越国公纳闷。
开化侯黑着一张脸不回答,但越国公想起来了, “安王府的来信对不对?安王、广宁王父子和你素无往来,一定不是他们。难不成是……阿旸?”
“别跟我提那个臭小子!”开化侯怒道。
越国公怫然, “你让阿旸流落在外面这么多年,已经是你的不是。你还好意思骂他?”
开化侯恨恨, “岂只骂他, 我还要亲手杀了他!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越国公听不下去了,“虎毒不食子。阿普, 你若真对阿旸生出歹意,禽兽不如。”
“你知不知道那个臭小子做了什么……”
“不管他做了什么, 你都不能对他痛下杀手。”
“你迂腐!”
“你无情!”
这兄弟俩正吵得不可开交, 越国公的大儿子、世子张修来了。
“父亲, 叔父。”张修恭敬的行礼,“孩儿方才得到一个消息,御史台的几位老先生, 由李翰李御史牵头, 商量着要参叔父。”
“为什么?”越国公忙问。
张修有些为难的偷眼瞧了开化侯一眼,“这些老先生不知听了什么谣言,说叔父无视国法、滥用私刑……”
越国公和开化侯都觉头疼。
御史台这些文官耳朵也太尖了,事情才发生, 他们便知道了。
“父亲,叔父,咱们该如何是好?”张修请示。
越国公无奈,“若是别人,或许可以想想办法。李御史入仕四十多年了,年轻是直臣,年纪越老,骨头越硬,性子越执拗。若是他牵头,没有办法可想。这奏折一定会递上去的。”
越国公拍拍开化侯,“阿普,你等着面见陛下,当面请罪吧。”
开化侯还嘴硬,“我的女人不听话,我打两下怎么了?又没出人命。陛下管天管地,也管不到臣子的家事吧。”
越国公命令开化侯回房思过,没有许可不得外出。开化侯大怒,“大哥你把我当犯人不成?”越国公一向疼爱开化侯,但此刻他心烦意乱,顾不得许多,命人把开化侯带下去了。
张修陪越国公到了书房,亲手奉上温热的茶水,“父亲,叔父这不过是家务事,您老人家不必忧虑。”
越国公将茶水一饮而尽,脸色烦恼,“虽不是大事,但身为外戚,如此骄纵,恐对太子妃殿下有碍。”
张修是很敬重开化侯这位叔父的,但更疼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很为太子妃抱不平,“太子妃殿下自从进了东宫,谨言慎行,谨小慎微,若被叔父连累了,岂不可怜。”
越国公苦恼,“你叔父在西南边陲霸道惯了,回到京城,还改不了原来的作派。可京城藏龙卧虎,哪里是他能够肆意横行的地方。”
“不如,请叔父尽快离京吧。”张修建议。
“也只能如此了。”越国公虽然很愿意兄弟团聚,但为了整个越国公府着想,不得不点头。
开化侯这样的脾气,这样的行事作派,留在京城,太容易给太子妃惹麻烦了。
越国公下定决心让开化侯离开京城,但还未成行,开化侯的嫡长子张伟又出事了。
张伟知道李御史要参开化侯,酒后失德,带着他的书童在李御史家的巷口把人堵了,一顿毒打。
李御史是清官,没钱,买不起好房子,住的地方很偏僻。张伟在这里打他,若是打完了便跑,李御史这顿打也就白挨了。
张伟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但他运气实在不好,他打得兴起之时,五城兵马司巡逻的士兵刚好经过,把张伟和他的书童抓了个正着。
事情严重了。
如果说罗氏等三个女子被打,还可以勉强说是开化侯的家务事,那张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