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玲灰头土脸地坐在车厢边缘。
这些布料的包装口袋上都是灰尘, 她身上沾了许多,一路上颠簸得厉害,差点吐了, 但是想到沈国安她就忍了下来。
只要能忍得住这些苦, 将来可都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因为怕沈国安不允许自己跟着,梅玲事先哀求王家发,说什么胆子小不敢让人知道, 王家发粗糙,也就答应了下来。
她心想, 这都到半路了,沈国安难不成还要让她下车?
是个男人都做不到吧?
梅玲拢了下头发, 递上去一只布包:“国安大哥,这是我亲手织的毛衣,你看看喜不喜欢。路上冷,你穿着吧。”
她记得上辈子沈国安想要一件毛衣,顾音音不擅长打毛衣,弄了小半个月才织出来一件做工非常粗糙的毛衣,四处漏针,根本不够美观, 可沈国安竟然还当成宝贝穿出去。
而她这件毛衣,针脚平整, 样式新颖, 颜色也很衬沈国安, 他只要一打开看到, 必定就能知道顾音音与她梅玲的不同。
顾音音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矫情女人, 男人最该娶的还是她这样的。
可谁知道, 沈国安一把打开她的手, 那布包直接飞到地上,砰的一声。
“滚下去。”
梅玲一愣:“国安大哥,我是特地来照顾你的,路上多辛苦啊,你们……”
王家发也觉得沈国安有些过分了:“国安,这是你啥人啊?你咋态度这么差?人家好心,又是个弱女人,你可不能这样……”
沈国安冷冷地看着他:“闭嘴。”
王家发是有些害怕沈国安的,两人虽然一起共事,但三观并不相同,在许多地方沈国安底线都与人不同,就好像平时路上遇到个美女,王家发喜欢追着看,调笑几句,可沈国安一眼都不看。
这他娘的还是个正常男人吗?
王家发不甘心地闭嘴了。
沈国安浑身都是寒气:“滚下去。”
梅玲浑身一颤,咬咬唇,想到梅晴的话,坚持说:“我不!我就要跟着你,照顾你,我就是喜欢你!我什么都不图,求你了!让我跟着你吧!我只想多看看你就行了!”
她的话让王家发心里一软,心想如果有个女的这样对自己,他就是死也要搂在怀里安慰呀!
沈国安到底咋回事?王家发正在心里埋怨,只见沈国安抬脚朝梅玲走去。
他心里一喜,想着沈国安也不过就是个正常男人嘛,这不还是心动了?
可是下一秒,沈国安长腿一扫,竟然一脚把梅玲从车上踢下去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到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梅玲,声音冷酷而又厌恶地警告:“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有下次,就不止是这么简单了。人要脸树要皮,你要是不想当人,那我也无话可说。”
梅玲这一跤摔得可真疼,疼得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眼泪不停地掉,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沈国安这么冷血!。
同时,那心里的恨渐渐地越来越多。
沈国安有什么了不起?他以为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男人吗?
还有那个顾音音,下贱东西,一定是她给沈国安用了什么**术了!
沈国安早就开着车扬长而去,梅玲举目望去,这儿是野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该怎么办啊!
整整一天半之后,梅玲双脚磨得都是泡,两腿如灌铅,终于走回到了红星村!
刚到村口,她就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村里的流言不攻自破,人人都说梅玲去找沈国安了,可这回来的咋是这幅模样?肯定是人家不要他!
顾音音知道之后只是轻轻一笑,她才没工夫搭理梅玲,因为这几天她偶然听说了一件事,正在琢磨着赚钱呢。
这家家户户都要贴春联,每到腊月卖春联的就开始出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