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尝试,给她解释自己的心意,将心迹剖白给她看,让她相信他的深情。
丰钰拥着他的腰,将自己软软的贴在他胸前。
她从来都知道,命运并没有什么“假如”,一切也不会重新来过。
如今所拥有的,就是命运所赋予的最好的选择。
他们在适当的时候相遇相识,又在长久的相濡以沫中相爱相知。
至于过往,至于将来,都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眼前唯一能做的,只是抱紧他,将自己全然交予。
山下,孟府车内坐着少阳和昌宁。孟玄容按辔骑在马上,不时回过头看一眼紧闭的车帘。
他听说少阳终于肯出门散心,本是欣喜的。可当他知晓少阳所去的地方,他心里的失落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黑蛟旗那样气势汹汹的遍布山头,略有眼色的人都知道那是当朝第一重臣安锦南的旗色。少阳一头扎进山南,为的能是什么?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十数年闷闷不乐,为了不过就是那个男人。
他心在淌血,却不得不笑着假装没事。
更屈辱的事他都为她做过,这又算的什么?
车中,昌宁握着少阳的手,“少阳,你听我句劝。孟玄容再不堪,他对你的心,有眼皆可见。你若当真不耐烦和他过,大可与他离异,我替你撑腰,我不信他敢缠。你不能一边盯着他妻子的名分,一边惦念旁的男人,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不能这样欺辱一个老实人。你委屈,你伤心,他又何尝不委屈,不伤心?要为安锦南寻死觅活以泪洗面,你就该自己一个人,静悄悄的躲到你自己的地方去。没道理叫他看着你如此,还百般的为你操心卖命。”
少阳刚擦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离异?
她何尝未想过?新婚夜,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与他睡了同一张床。第二日她就悔了,哭着泡在浴桶里拼命的洗刷自己,当时他跪在屏风后头,不住地给她道歉,举手发誓,说再也不会随意的沾染她,只求她不要离开自己。
安锦南的孩子出生,被朝廷封了侯世子,她得知消息后,不吃不喝几天。他亲手端着碗,在她门外求了几个时辰,求她保重自身,千万不要想不开,若是心里不顺,大可打他骂他出气。她说了很多赌气丧气的话。他急的撞开门,冲进来一把拥住她的腰,眼泪糊在她身上,说不介意她心里有别人,别人给她的伤,他愿意用一世柔情来补偿。
再后来,她也认命过。婚后第三年,她准他每月来自己房里一次。他每一次都小心翼翼,但凡她露出一点不悦的表情,就耐着性子强忍着,从来没有勉强过她。后来她得知自己宫内伤了,这辈子不能有孩子,她叫他休妻,他哭着不肯,宁可孟家的根断在他这里,也不要她受丁点委屈。
孟玄容他,不会放她走。
他说过,这辈子宁愿被她伤碎了心,宁愿为她豁出了命,只要她不离开他,他就心甘情愿。
少阳的眼泪重新漫了上来。
她知道孟玄容为她付出太多太多。当年他认贼作父,背了骂名。也是为她。
她为安锦南伤心了一辈子。而孟玄容何尝不是为她伤心了一辈子?
而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罢了。
安锦南未曾许下过承诺,甚至从不曾对她留情。
她这些年的痴恋,坚持,到底为了什么?
昌宁见她痛哭伤心,再也不知如何相劝。她长叹一声,将目光移向帘外。
风吹帘起,但见孟玄容面容悲戚,骑在马上正朝这边看来。
昌宁陡然意识到,孟玄容其实什么都知道。
他明知山上的是谁,知道少阳去见的是谁。可他宁愿做个不闻不问的傻子。他只关心她的身子,关心她的病。他卑微到,甚至不敢去嫉妒介意。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娶的人,心里从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