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每个散修都上前拔刀一次,他的灵珠仍像死了一样毫无动静。
无相或无相的分|身不在此处。
宋潜机对众人道:“咱们都是泥腿子出身,不绕弯子。我来这地方有自己的事,诸位若不妨碍我,我也不妨碍诸位。”
他张开五指。
“嗖!”雪刃刀破壁而出,如生双目,稳稳飞入他掌中。
众散修静默无言,均想这人使了什么奇门功法,能操控别人的本命法器。
“好身手!”阎帮主大喝,“好爽快!”
他对宋潜机传音道:“可那子夜文殊不好相与,你骗得他信任,来做自己的事,不怕他日后找你麻烦……”
宋潜机仿佛听不懂他关于合作的暗示,仰头一笑:“富贵险中求。我却是不怕!”
旁人再想多说,他已抱着雪刃刀踱远了。
众散修面面相觑。
——看不出来,这竟是个狠人。
外客离开,洞内热情豪放的气氛顷刻消失,众散修面目阴沉。
“子夜文殊天天拉着一张脸,摆大门派的架子,打心底里看不起咱们兄弟。这就算了,他瞧不上咱们,咱们也瞧不上他。可这个宋寻突然出现,还跟青崖的人混在一起……替子夜文殊守夜?哈,谁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宋寻气定神闲,似能随时脱困,必是早有依仗和谋算。说不定咱们这次因祸得福,此地还藏有重宝。”
阎帮主沉声道:“今晚他守夜时候,你也去,盯紧他!必要的时候,做样子出手帮他。”
……
“宋道友这么快就出来了?”青崖书生奇道。
“没遇上麻烦?”
宋潜机:“走。”
聚集世家弟子的冰洞被打磨过,宽阔平整没有棱角。
洞里以四十颗硕大鲛珠照明,且耗费灵石维持着恒温阵法。
宋潜机进去时,只见一众少年皆衣衫华丽,却神情萎靡。
有的低声啜泣,满脸哀戚,仿佛已到世界末日天穹崩塌:“我来秘境一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还要看那子夜文殊的脸色!”
有的无能狂怒:“都是废物!若本少爷陨落此地,你们如何回去交代?”
其中一人被三位元婴供奉护在中央,身穿五彩锦绣法袍,矜贵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像只打鸣的公鸡:
“你便是宋寻了?子夜文殊怎么没来?”
从垃圾堆到大温室,青崖书生露出愤怒神色,看宋潜机竟然仍温和笑着,怒其不争,纷纷退出冰洞。
等他们走了,那公鸡少年招手:“你过来。”
“曹大少爷喊我?”宋潜机上前。
“你认得我?眼力不错嘛,我看你比那个青崖院监——啊!”
一声惨呼。
“曹少爷!”惊叫四起。
宋潜机像抓鸡脖子,拎着少年的后颈,制住脉门,将他从重重保护中拎出:“我比他脾气好,对不对?”
“我过来了。”宋潜机走近其他人,挨个轻拍他们肩膀,观察他们的反应,一边留意灵珠动静。
“你、你怎能如此无礼!”
元婴供奉们喝骂着亮出法器,却忌惮他手中人质。
其他锦衣少年像一群鹌鹑瑟瑟缩在一起。
有人喊道:“你不能这样!我们要见子夜文殊!”
“见个头!”宋潜机冷笑,“他已被我用冰叶草剧毒牵制,关在阵法里,看你进不进得去!”
“青崖岂会容你如此?我不信!”被他抓住的少年崩溃道。
“那你也试试。”宋潜机说,“我手里还剩一株。”
供奉急道:“少爷少说一句吧!这人方才出来,手里拿的确实是冰叶草。”
众人骇然变色。
——看不出来,这竟是个疯子。
灵珠毫无动静。
都不是。宋潜机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