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戒律,偶尔破一次也无妨,来,我先?干了这?半碗参汤。”
青崖诸生同?感?无语。怎么会有?宋潜机这?种人?
院监师兄肯定不惯他的毛病。
子夜文殊却举杯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盏,眉头舒展,嘴角微微翘起,一瞬间又恢复如常。
宋潜机暗笑。
有?人当众相邀,为了不“失礼”,子夜文殊才会“勉强”举杯。
要做万众楷模,当然要远离口腹之欲、酒色财气?。
他越是端庄,别人越不敢冒犯,怕玷污神仙。
但宋潜机知道他想喝。
前世血河谷中杀得乏了。四面八方、无穷无尽的魔物,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嘶吼,如潮水滚滚涌来。
日月无光。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个活人。
两人几乎灵气?枯竭,血液流干,麻木疲惫,靠仅存的求生**支撑躯壳。
宋潜机抹了把脸。
他握着剑,用半截扯下的袖子,将剑柄与手紧紧缠在?一起。
“喂,死人脸。”宋潜机喊道,“如果这?次没死,你最想干什?么?”
子夜文殊又在?擦刀,用一块沾满血污的残破帕子。
即使?浑身狼狈脏污,他仍保持着习惯,认真?地一丝不苟。
他轻声说:“我想喝酒。”
宋潜机大笑、咳嗽,不在?乎腹腔伤口崩裂,血流如注:
“不是吧,你还没喝过?酒?!”
其实他也没喝过?,只看过?别人喝,但这?时候显然面子更重要。
“喝过?,好喝。一百年前了。”子夜文殊问,“你呢?”
宋潜机吐出一口血沫,大声道:“我想见妙烟!都说修真?界第一美人天?仙之姿、倾国倾城,老?子还没亲眼见过?,怎么舍得死?”
子夜文殊皱眉。
宋潜机知道这?是嫌弃他粗俗的意思,却不在?乎:“这?次不死,我请你喝酒!”
“我带你去见妙烟仙子。”
“名门正派,说话可要算数啊!”
他们侥幸活下来,酒却没有?喝。
当宋潜机亲眼见到妙烟,已是子夜文殊死去很久。
久到一场又一场的大雪覆盖修真?界,健忘的修士们不再?提起他的名字。
“妙烟仙子到——”华微宗执事长高?声道。
阵阵抽气?声中
,宋潜机回过?神,神色恍惚地夹了一筷子蟹膏。
蟹膏滋味甘醇,盛在?面前剔透玉盘中,颜色金黄偏橘。
就像妙烟今日的桔色曳地长裙、金色臂纱。
“华微山这?地方邪乎,想起谁谁就来。”宋潜机叹气?。
妙烟气?质出尘,力求“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美感?,极少穿色彩艳丽的衣服、戴华贵的首饰。
但今天?场合特殊,她?受华微宗邀请弹奏一曲,庆贺大典。
于是她?盛装出席,鬓边珠玉映照满殿光辉,令众人惊艳、呆怔。
纪辰低声道:“宋兄恍神了,原来他也喜欢看美人啊。”
孟河泽:“胡说,宋师兄从不以貌取人,还有?‘红粉骷髅’的名言警句传世!”
纪辰吐舌尖:“我差点忘了。”
宋潜机上辈子想见难见,重生之后不想见、懒得见的人,已经近距离见了三次。
逝水桥、赏花会、乾坤殿。
换作其他年轻修士,当觉三生有?幸。
华微宗能请来妙烟仙子奏曲,也是一种荣耀。
妙烟开口,声音轻柔如纱:“贺红烛订婚大喜。”
众宾客站起身,以示敬谢。
虚云道:“有?劳仙子。”
妙烟竟没有?召琴,而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支琵琶。
琵琶面绘着凤尾长羽,丝弦闪闪发光。
等她?在?大殿中央站定,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