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我们不必再比。若比写符,都比不过书院师妹师兄们;比炼丹推演,更比不过紫云观;比驾驭灵兽,你们也比不过我大衍宗……各派各有所长,比这些专精不公平,就比一样大家都会吧,谁也别占谁便宜。”
众人纷纷称是。
陈红烛:“那就比最基础,我们人人都学过功法!”
丰紫衣转头望湖。
晚霞漫天,瑶光湖金光粼粼,碧波千倾。湖心亭边新发几簇荷叶,风中轻摇,亭亭玉立。
她说:“不如我们各派出一个人,比轻身术。谁最先折下湖心亭边一片莲叶,就算谁胜,这些彩头,任他随便带走。当然,不能用任何法器增速!”
陈红烛心想,这分明还是你们大衍宗占点便宜,谁不知道你们初学御兽时,最先学被灵兽追赶如何逃命,人人练得好轻身术。
但东道主要发扬风度,她向身旁看了看:“可以。”
今日带来弟子,她专挑了不同领域有一技之长,其中一位峰主亲传弟子擅长快剑,身法也很快。
各派同门不必商量,彼此知根知底,转眼间已经决定人选。
他们走出水榭,暗自运气蓄力,来到湖畔垂柳下。
***
宋潜机缓步徐行,他离湖很近,衣摆已沾湿。不时停下,捡起几颗砂石,蹲下摸摸泥土,闭眼感受片刻,起身继续走。
他神色专注,任由湖畔往来络绎,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和这一片湖。
而孟河泽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有人抱着毛茸茸、雪白可爱三尾猫出来溜,他想世上竟有如此乖顺亲人灵兽,不知什么品种。自己打工时喂真是灵兽吗,怎么全都一副凶神恶煞随时咬人模样。
有人向同伴显摆法器,光彩闪烁,他骄傲地想,都不如我红玉佛珠好看。
有人在交换丹药,药香随风飘飞,他可惜地想,自己没什么能换。
有人在念诵诗文,声音不大,却有劲气冲击,震得人耳膜生疼。他不忿地想,这应该是青崖书院、六咸同党,不,同窗们。
有人拿着符笔凌空描画,笔锋过处,半空中有微光闪现。他担心地想,他们应该是符修,看上去都挺厉害。宋师兄也报了书画试,怎么从没见他提笔练过?
不止华微宗内,书圣要来消息传开,大半个修真界符修都聚在华微城。
宋潜机之前进黑店,一张养气符能当二百灵石使。这才短短数日,养气符、聚气符等最基础符箓已经开始降价。
符纸、符砂、符笔价格反而飙升。各路符师斗法,竟造出修真界一次贸易奇观,人称“华微纸贵”。
孟河泽沿湖而行,一路异彩纷呈,仿佛一轴长卷在他眼前缓缓展开。
他心中滋味莫名。自己与他们分明活在一个世界、一般年纪同走仙途,修炼资源却天差地别,简直不像一个物种。
他更加佩服宋潜机,竟对这些新鲜、奇怪场景视若无睹。
殊不知,别人看他们也是一样奇怪。
两个外门弟子,一路走走停停,走在后面那个微张着嘴,像乡民进城。
走在前面好像在找东西,找得很认真。
孟河泽默念“凝神定气、动心忍性”,目光转向蹲着宋潜机:“宋师兄,你在干什么?”
“找哪里淤泥最好。”
“淤泥还分好坏?”孟河泽愣了愣,“都在一片湖里,都是泥啊!”
“当然分。最合适淤泥,才能开出最好莲,结最甜藕。”宋潜机说。
孟河泽:“我去学莲藕汤!”
“藕汤以后再说。”宋潜机站起身:“这片湖灵气充足,很适合种莲藕,根据我感知,这里水越深,腐质越丰富。”他伸手指了指,“你看湖心亭,那几株莲根系上沾裹泥,一定最好。”
孟河泽急忙道:“不劳师兄动手,我替师兄取来!”
话音未落,他已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