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区别鲜明,倒也说得过去。
但既然是后来的那个公冶楚,为何给她的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同。对着她的长相,他也应该会不自觉失态或是恍惚吧?
然而他并没有,这才是令人想不通的地方。
“我觉得事情或许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娘,你把我说糊涂了。”商行沉浸在自己的欢喜中,“柳则叔叔说越是冷漠的人,用情起来比谁都深。爹不爱表达,他其实最是重情。他桩桩件件都是按照你写的东西教我,他每天吃你爱吃的东西…”
这么说来,确实又像是深情之人才做得出来的事。还有柳则那个无处不在的证人,似乎又能证明公冶楚确实爱她至深。
还真是一团迷雾。
母子二人回去时,商行说自己还有功课没完。裴元惜没有多想,顺道送他回正德殿后再去仁安宫。
殿内火锅的味道已经散去,春月赶紧收拾燃尽的香灰。这香着实好用,不拘多大的气味,都能很快驱散。
宫中如此清静没有是非和勾心斗角,是春月以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她听过的宫中秘辛,哪个不是充满毒计你死我活。她现在敢说比起侯府来,宫里不知自在多少。
下午无事,裴元惜照旧要小憩一会。
春月侍候自家姑娘梳发更衣,镜子里的少女美貌平和,谁能想得到半年之前自家姑娘还是个傻女。
“姑娘真好看。”
裴元惜自嘲一笑,镜中的少女也在笑。那笑有自嘲有迷茫,心道说不定她和公冶楚能结为夫妻皆是因为对方的美色。
一觉睡到酉时正,睁开眼的时候她竟有些不知身在何处之感。金线织成的幔帐华贵逼人,入目之处皆可见凤鸟的图腾。
这是天下女子最向往的仁安宫,能住进此宫的女子皆是后宫争斗最大的赢家。
殿外传来宫人们的说话声,她听到陛下二字连忙起身。召人进来一问,才知重儿喝醉酒,正在正德殿里哭。
来不及细问,她忙命春月给自己更衣梳妆。简单的妆发后,披上斗篷赶往正德殿。未及目地地,便听到少年伤心的哭声。
少年哭得实在是伤心,脚上的鞋子不知去向何处他也不许人给他穿上,就那么坐在正德殿的门槛前哭,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一见裴元惜,如乳燕归巢般朝她扑过来。
“娘…”
这一声娘叫得有多伤心就有多委屈。
宫人们齐齐低头装死。
裴元惜安抚他,将他哄进殿内。他稚气未脱的脸通红,一身的酒气很浓。他眼神迷离着茫然地看着她,哭着哭着突然笑起来。
“娘,娘,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在做梦吗?”
“是我,你没有在做梦。”裴元惜扶他坐下。
他又哭起来,“娘,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一直不来看重儿?你为什么总躺在那么冷的地方睡觉,你都不陪重儿玩…”
这是喝了多少酒。
裴元惜心口发涩,他在哭着要娘。是不是因为他太想她了,所以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敢一个人到异时空来找她。
如果那个以后人生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应该只有这个孩子。
商行靠在她的身上,一把抱住她,“娘…你别不信我,我是个好孩子。我会听你的话,听爹的话,你们不要离开我。我不要当什么皇帝,也不要做什么太子,我只想天天和爹娘在一起…”
“娘不会离开你的。”
“…呜呜,我好怕。我怕一觉醒来又回到以前,娘在冰冷的冰室里…爹总是不开心。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他伤心地哭着,抱着裴元惜不撒手。
这时寒气随着高大的男子进来,正是公冶楚。整个太凌宫到处都是他的人,他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赶过来并不为奇。
商行看到亲爹,似乎又回到现在的记忆里,“爹,是你吗?你真的来了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