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后,石屋就基本上算是他们存放劳动工具的地方了,接着新牛棚起来之后,连仓库都不那么需要,正好王晓娟来了,林敬松便把石屋指给了她。
王晓娟摇头:“俺平常中午要回去的,俩闺女不比贵哥家的小子,怕她俩在学校学坏了,我中午需得回去看着她俩,问问在学校的情况才放心。”
林敬松恍然,想起了某次偶然遇见村长,他跟自己再提起的王晓娟。
她丈夫不是个好人,王晓娟就生怕俩闺女也遗传了她们父亲的“坏基因”,天天询问她俩情况,不止是问她俩自己说,还隔三差五的问老师,或者是她自己找同年级段的学生问,就是怕她俩接触到坏学生跟着也学坏。
不得不说,王晓娟对于两个女儿,真是尽心尽力。
林敬松随口问了句:“那现在石屋里面是用作什么了?”跟着就往里面走。
石屋里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原本就是黄泥铺成的地面,上面还有扫帚扫过的痕迹。
王晓娟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这房间都分到俺们头上了,俺虽然没住,也日日在打扫着。”
成吧!好歹是自己住过的地方,看她把房间照顾得这么好,林敬松也安心了。
出去林敬松又去了新牛棚地下冷库取了些牛奶,王晓娟一路跟着,林敬松就明白了,她这是有事儿想跟自己说。
林敬松站直了,等她自己开口。
本以为她是钱不凑手,想先预支工钱之类的,没想到她挫着手掌心,半晌才道:“林老板是个大善人……”
听见这话,林敬松简直一头黑线落下来,他不管是在村里,还是在之前盖房子得工人口中,再或是镇子上的政府人们口中,这个名词简直都明白白的挂在他头上了,现在又排到自己家里工人口中。
“俺们也知道,俺们名声不好,林老板还对俺们跟别的人一样一视同仁……俺在村里也没啥好朋友,之前是一个人独身过,后来也认识了个寡妇,俺们俩谁也不嫌弃谁命硬……”
王晓娟啰啰嗦嗦的说着,林敬松则是耐心的听,到最后他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跟王晓娟好的那个寡妇,一嫁丈夫去了,跟着第二嫁现在也不好,丈夫得了重病丧失了劳动能力,身边两个娃娃还得上学,所以王晓娟想把人介绍到林敬松这边干活。
林敬松估摸着,她俩能在一起好着,估计就是都背上了命硬克人的闲言碎语,俩人又都各自不嫌弃,就关系好了起来。
“可以来干个试试,不过我这边也不是扶贫的,我虽然不迷信,但也不养白吃白喝不干活的人。”林敬松给她说了个底线。
林敬松虽然也同情那个女人的遭遇,不过人生而都有各种不幸,若不是非得别人帮助才能活下去之外,那种还有劳动能力的人天天哭天抹泪抱怨老天不公、却不努力改变自己努力生活的人,林敬松一向是最讨厌的。
“那你放心,我那妹子不是个心思多的人,就是他们家没地,几年都没下地侍弄了,到时候估计得过来熟悉两天。”王晓娟说着。
这个林敬松到时不在意,王晓娟之前也不大会干农活儿,可她肯用心、又愿意下力气,现在她那片地整治得比赵岩跟王贵的都好。
见林敬松同意,王晓娟当即就给她打了电话。
王晓娟用的劣质手机通话简直都不用开免提的,自带大喇叭,林敬松站两米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电话那边喜出望外的一声:“真的?我马上就上去!”
挂了电话,王晓娟一看林敬松这就是坐着儿等她上来的架势,便细细的给林敬松讲她。
她叫周兰花,就是山下村子的人,早年间父母开的一家种子铺生意不错,她出嫁前日子过得比平常人都好,可嫁后第三年,父母出去进货的时候被车压着了,双双去世。
苦难的日子这才是开头,她家里还有个弟弟正在上初中,双亲去了,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