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栖的指派,他让我来吃掉您呢。”
戚隐依然闭着眼睛,魂魄不在体内,自然没有回应。
雀迟在原地默默伫立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撩衣摆,面对着戚隐盘膝坐下。
他托着下巴,脸上流露出费解的神色“可是,我有一点怎么想都想不通,这个寒栖,凭什么认为我会想吃掉师父呢?”
而且是毫不怀疑的认定,开门见山就说有办法帮他吃掉师父,问他愿不愿意配合。
“我当年,也不过是捅了师父一剑,从来没想过要师父的命啊,真是搞不懂他的想法……”
雀迟与戚隐理念不合,时常被戚隐教训,确实有反叛之心。
他和戚隐之间并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与此相反,他自幼受戚隐悉心照顾,手把手的教他修剑,是有恩情在的。
正如他对项海葵说的那样,师父没有将他逐出师门,他也从来没有在心中真正的背叛师门。
就连突然冒出来的小师妹,他都不曾想过杀死她,又怎么会杀师父?
“您说这个寒栖好笑不好笑?还什么算无遗策的国师呢,呸,我们是兽,又不是石头。”
雀迟眼眸里的鄙夷遮掩不住,他之所以答应寒栖,也只是怕拒绝之后,寒栖再有别的主意。
“师父,您只管去为小师妹撑腰,徒儿在这为您守着。”
看到这一幕时,寒栖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捏着拳头好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项海葵则是先长长松了口气,再微微愣。
是啊,雀迟的确是穷凶极恶,但他的想法是睡了她,拿来气师父。
变态归变态,的确是没有杀心的。
在孟南亭说留着她有用时,雀迟甚至还表现出了护犊子的态度。
而观他拿剑之时的姿态,几乎是翻版师父,可见在剑道上,他对师父是完全认同的。
但雀迟平素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歹毒,理所应当所有人都认为他肯定会趁机吃掉师父。
“寒栖,这就是你的弱点。”阴长黎看向他的目光充斥着讥诮,“在你眼睛里,除了极个别,所有山海族都不过是些蒙味无知、毫无人性的畜生。从本质上讲,你与帝君是一样的,自大。”
寒栖的拳头慢慢松开,再度微笑“这一局我既输了,无话可说,随你怎么说吧。”
他转身时脸色一沉,“星奴,我们走。”
“是,师父。”星奴小声回答。
“寒前辈。”项海葵却喊住他。
寒栖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才转过身“姑娘是不是想像捅帝君那样,也来捅我两剑发泄一下?”
项海葵垂着睫毛,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喊住他。
嗯,的确想捅他两剑来着,可惜她现在拖着伤病之体,办不到。
于是又想痛骂他一顿出出气。
话到嘴边,忽然又不想骂了。
不知为何,心中似乎没了那么重的戾气,连骂人都骂不动了。
她低头沉吟。
寒栖不急不躁的等待,并不催促她,也不急着走。
终于,她似乎想通了,抬眸望向他“不知前辈有没有被上一课,但拜您和帝君所赐,我被上了一课。”
寒栖回望她,等着听她说。
“先前我曾说过,我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不想掺合你们的战争。在我捅帝君之时,我心中发誓要弄死他,但依然无关站队,因为我与他之间仅仅是私仇。”
项海葵不善长和人讲道理,努力在脑海中筹措着语言,“我不掺合的原因,除了归属感之外,我私心认为你们谁都有道理,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既然与我无关,不想轻易站队。”
寒栖点点头“那现在呢?”
项海葵笃定“现在,我选山海族。”
阴长黎微微动容,垂眸看向她。
寒栖“嗯”一声“意料之中。”
项海葵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