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不应该啊。”
“是不应该。哀家冷眼旁观,皇帝对她可不一般。咱们这位皇帝的性子可不是能容得人违拗的,但你看看她,打从进宫起跟皇帝闹了多少别扭,到如今还平平安安的,而且啊次次还都是皇帝低头。”东太后道。
“皇上低头?”苗萍不解,“她此次回宫不是说……”
东太后道:“那都是说给外人听的,避暑山庄,是皇帝亲自去把她接回来的,而且年初二那天皇帝还将她带出了宫去,让她回了一趟定西侯府。”
苗萍咋舌道:“天哪,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眷顾。”
“谁说不是呢,上次皇帝气冲冲地从明光宫离开,也不过就是不痛不痒地让她禁个足,原本敬氏的牌子就被福寿宫那边给撤了的,禁足不禁足有什么打紧?现在期限一到,她的禁足也解了,你觉得是为什么?”
苗萍满头雾水地道:“即是如此,那她怎的还想让四姑娘进宫,不正该防着四姑娘么?”
“哀家也是想不通呢。”东太后道,“唯一的解释就是,敬氏知道她于那个位置无望,而上位的必然是长乐宫。”
“这怎么可能?长乐宫那位有那样一个父亲,让她母仪天下,满朝大臣怕是不能同意。”
“但是皇帝已经杀了祝平安,为了挽回母子情,也未尝不会坚持把贤妃捧上去,毕竟贤妃如今可是生了两个儿子。”东太后道。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东太后从敬则则流露的一丝态度就猜到了这许多。
苗萍吸了口气,“贤妃上位?”那可就不妙了,本来东太后在宫里的位置就有些尴尬,福寿宫那位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总想把东太后踩到脚下。若是贤妃上了位,皇后主掌后宫,对慈宁宫绝对不是好事。明里虽然不敢怎样,但暗地里肯定有使不完的幺蛾子。
“若是真的,这位敬昭仪那还算有点儿意思,拿得起放得下,不作徒劳的挣扎。”东太后道。
“可是,上次太后不是试探过四姑娘了么,她并无此意呀。”苗萍道。
“未必是无意,一个是抹不下脸来,另一个么估计也是皇帝的意思不明。这次百日宴倒的确是个好机会,可以试探试探,若真是行不通,咱们也只得另想法子了。”
百日宴这日华容捧了一袭樱雪粉的叠纱裙到敬则则跟前。敬则则蹙了蹙眉头,“这颜色也太粉嫩了吧。”
“娘娘说什么话呢,你如今不过才双十年华,正是大好年纪,嫌什么粉嫩?”华容道,“要我说啊就是这个年纪穿才好看呢,既能把这粉色的袅娜给彰显出来,又不失娇态。”
“华容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敬则则笑道,不过还是推开了这套纱裙,“今儿就算了吧,又不是我的日子,喧宾夺主不好,就穿那套淡紫的裙子吧,配一条灰银的披帛。”
敬则则倒是挺自信的,觉得自个儿若是穿了粉色,不说艳压群芳吧,但至少也是前三甲。
“但那套淡紫的都是几年前做的了。”华容道。
“
无妨,你家娘娘身段可没怎么走形。”敬则则笑道。那紫地印白色大朵缠枝牡丹纹的裙子还是她刚进宫时做的,那时候最是爱美,所以衣裳也偏华丽些。
白色牡丹花隐在外头的紫纱之下,若隐若现的别有风情,当年穿不出这味儿,如今上了身才发现紫色似乎比粉色更能彰显风情,但寻常人可碰不得紫色,穿不好的话很容易把脸色衬出一股菜色来。
“娘娘眼光真好,这裙子配了灰银的披帛,虽说瞧着淡雅,但看上第二眼就觉得典雅非凡了。”华容道。
敬则则拣了一柄玉梳让华容替她插上,这就是弃用金银了。
“娘娘怎的不用上回定西侯夫人进宫时给你带的那些头面啊?都是时兴的款式,做工也好。”华容道。
敬则则心里憋着劲儿呢,自然是不肯用皇帝给她单独买的东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