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啊,就是逛不了太久。”敬则则道,她对那些个金银首饰、胭脂水粉说实话也不是多感兴趣。
“那你想玩儿的是什么?”沈沉又问。
“哎,就是些很无聊小孩子才喜欢玩儿的那些。”敬则则敷衍道。
没想到皇帝还真信了。因为沈沉觉得敬则则大概小时候课业真的太多,所以如今才会喜欢小孩子的玩意,比如兔儿灯。
一时两人都没再说话,沈沉静静地翻着折子,偶或提起朱笔仔细批阅,但大多数时候只是随意地画一笔,表示已阅。
敬则则强撑着想陪着皇帝,但眼皮子却重得厉害,只能合上眼睛安慰自己是养神,实则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沉睡了过去。
沈沉搁下奏折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敬则则的睡颜,好半晌这才重新拿起折子,他原以为敬则则要东问西问的,却不想她竟然一句话都没问,甚至连旁敲侧击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不在乎,亦或者是“贤惠”?
事实证明敬则则是真心大。
次日早晨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明媚的阳光,舒舒服服地抻了个懒腰,然后燕窝粥吃到一半时,忽然脸色一变,焦虑地看向华容道:“完了,完了,完了,我的牌子不是被太后给撤了么?那昨晚皇上……”这事儿虽然错在皇帝,但最终背锅的肯定是她这个昭仪。
敬则则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时半会儿居然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法子来躲灾。她也是服气自己了,怎么把那么档子事儿给忘了,也怪皇帝居然也记不着,这不是害死她了么?
敬则则正在发愁时,景和帝却已经在福寿宫中了。
“皇帝,那敬氏哀家可是撤了牌子的,这宫里这许多女人,你就非要去她哪儿么?”西宫太后有些气愤地道,主要还是面子上过不去。
“母后,儿子看折子觉得累了,思来想去就觉得去明光宫能稍微歇会儿,你觉得儿子该不该去?”沈沉看着西宫太后道。
“天下女人都死完了么?就她能伺候你?”太后被皇帝的话给激得更加发怒,先才或许还是半真半假,但这会儿是真的觉得皇帝被狐媚了。
沈沉笑了笑,转头看向一旁的祝新惠。“母后说笑了,即便儿子不去明光宫,而换一个人,赶明儿你不也得随便找个借口就把她的牌子也给撤了么?”
祝新惠闻言脸色一白,想说话,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有时候儿子真不知道,到底贤妃是你的女儿还是朕是你的儿子?平日里朕去贤妃宫中,那都是朕看贤妃的脸色,一个不对,她不就要跟你告状么?”
皇帝的话说成这样,贤妃哪里还坐得住,赶紧跪到了地上,膝行到皇帝的跟前,干哭着道:“皇上,皇上,臣妾从不敢有那样的想法。”
而西宫太后气得嘴唇都发抖
了,“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不能呢?儿子到这后宫来不就是为了松泛松泛么?可如今儿子去哪儿没有你的眼线?换成别人私自窥探帝王行踪早就死了,坟头都长草了,然而贤妃呢?有你这样纵容,这后宫倒不像是儿子的后宫了,全成她的了。她不喜欢谁,就把你当枪使,你还乐在其中是不是?”
祝新惠吓得连连磕头,又伸手去抱皇帝的腿,“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呐。”
“冤不冤枉你心里清楚。”沈彻嫌恶地扫了祝新惠一眼。
“皇帝,贤妃大着肚子,眼见就要生了,你做什么说这些气话吓她?”西宫太后见皇帝比她更生气,那一肚子的怒火居然奇异地就消失了,转过来想要和稀泥了。
沈沉讽刺地看向自己母亲,“你瞧,朕随便说一句你就着护上了。当年你该不会是玩了偷龙转凤的把戏吧?”
“皇帝!”太后一巴掌拍子桌子上站起了身,“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母后既然知道是混账话,那就别再偏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