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把长枪在村长马晨龙扣动扳机之后,只发出了“咔”的金属撞击动静,而没发出子弹被射出的“呯”的声音……
但村长的行为,也将周香兰给吓得差点没晕死过去——刚刚说服四赖子帮自己救小叔子孙二皮,也说服了孙大皮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哪里想到,村长却突然闯进来,上去就开枪打太阳穴!周香兰真是受不了这样的突然袭击,眼前黑了一下,要不是孙大皮一下子抱住了她,直接就能栽倒在地。
“马村长,您这是干啥呀……”尽管枪没响,但大家还惊魂未定,孙大皮一手扶住险些晕倒的周香兰,另一只手,马上就来拽村长马晨龙。
“不干啥,我吓唬吓唬这小子……”村长马晨龙居然这样回答大家,“县里给咱村里的十发子弹,早就打光了,刚才是放的空枪!”
“哎呀妈呀马村长,您这是要吓死我们呀!”周香兰突然一下子从那种如坠深渊的感觉中,解脱出来。
“我是有事到四赖子家去找他,可是家里没人,一打听,说是上你家来了,就跟过来,却隔墙头看见,四赖子睡在了你家的炕头上,孙大皮还没在家,以为他又犯老毛病,祸害良家妇女了呢,就赶紧到治保主任家,把枪给借出来了——要不是没有子弹,治保主任真就不能把枪借给我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来吓唬吓唬四赖子,省得他旧病复发……”
尽管村长马晨龙做了这样的解释,可是大家的心里似乎都明镜一样——特别是四赖子,刚刚听说,当年他糟蹋过的,村长的二儿媳妇,因为那年被他*暴后流产,就一直怀不上孩子了,精神抑郁,总是蔫不登地着东西寻死觅活,药也喝过,吊也上过,电也触过,井也跳过,但总是阴差阳错地没死成,把村长家里上上下下给折腾的,都快疯掉了。
就在最近,突然就不见了儿媳妇的人影,隔了两天,才到镇上去报了案,又隔了两天,才在野狼河憋出的一个小型水库里,发现了她的尸首——尽管二儿媳妇死掉了,村长十分悲哀,但似乎也卸下了一个千斤重担,发送完毕,已经开始琢磨着,再给二儿子说个媳妇了……
有人就圈拢村长马晨龙,要是能让你二儿子,娶了周香兰那样媳妇,岂不是……村长马晨龙一听,就抢白那个圈拢他的人说:“人家有男人,好好的,咋能成我的儿媳妇呢!”
“她男人废了您也不是不知道,这年月,谁还愿意守活寡呀,要是想个办法,劝他们离了,不就有机会成你家儿媳妇了吗……”
“不可能吧,我听说孙大皮的媳妇正好在他出事后,怀上了孩子,有了孩子,还能离婚哪!”村长马晨龙不是没看好周香兰,别说给丧偶的二儿子说媳妇,就连他自己,都经常在弄黄脸婆老婆的时候,闭眼想着周香兰的模样,嘿咻个不停——所以,来圈拢他的人一说这事儿,他嘴上说各种不可能,但心里也在琢磨着各种可能。
“谁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孙大皮的呀,哪能那么凑巧,早不怀孕晚不怀孕,正好在孙大皮出事儿后的一个多月,就正好怀上了孩子呀,你信吗村长,反正我是不信……”
“信不信的,孙大皮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呀……”
“他都是废人了,能以他的名义有个后人,已经不知道咋偷着乐,烧高香了……”
“既然孙大皮那么高兴,也就没希望拆散他们了吧……”
“您是村长,这点手段还没有?”
“村长咋了,村长更不能干那缺德事儿,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要是亲手拆散了孙大皮的婚姻,今生不报,来世也不得好过!”
“村长啊,那用你亲手去拆庙啊……”
“那谁去拆呀,你?”
“我哪有那两下子呀……”
“那谁呀,谁有那两下子呀?”
“我可不敢说,您现在,马上,立刻,这就去孙家看看,一眼就看明